《归家刀》章二 (第2/2页)
麽,既是镖物,总归能卖钱。」 原来只是贪财走险,梁家人没有隐瞒事实,他想了想,劝道:「这里头装的是尊玉佛,难以运走,辨识度又高,你就是抢了这车,也不好脱手。」 男子便默不作声了。 安顿下来後,心思分散,车内的气味就浓了起来,归子箴忍了一会,还是伸手开窗,心下奇怪这人为何要洒香粉,还洒得这麽多? 难道是迷魂香? 他警觉起来,略为闭气,可过了好一会,头脑依然清醒得很,倒是把自己憋红了脸。 车子又行了半天,眼前忽然开阔,队伍终於出了林子。 见天色已暗,梁人谦先行探路,几个镖师趁此下马活动筋骨,喝点水、吃乾粮。归子箴也打开水囊,自己先灌下一口,再伸进面纱下,递到男子嘴边,「喝吗?」 对方不说话,却乖乖咬住壶嘴,归子箴调好角度慢慢倾倒,咽了几口後,男子便偏过头去不喝了。 来不及停手的透明液体从面纱下的轮廓滑落,滴到衣裳,他沉默了一下,抓起面纱一角,替对方下巴抹了两把。 「擦乾了,不用谢。」 「……」 外头马蹄声起,梁人谦探路回来,他一扬马鞭,指了个方向,「咱们继续走,山脚下有几户人家。」 所有人纷纷上马,车轮軲辘中,归子箴盯了半晌窗外灰蒙蒙的景色,就算再波澜壮阔,看了几个时辰终究会腻,百无聊赖中,又回头看向男子。 「你叫什麽名字?」 「……」 「会武功吗?」 他本以为又是个没有回应的问题,却听得对方道:「不会。」 归子箴讶异的看着他,心道难怪,自己捉他时几乎不费任何功夫。可既是主事者,且不会任何武艺防身,怎麽敢待在埋伏地?其他人又是怎麽甘心效力於他? 在他印象里,这类作威作福之人,通常都虎背熊腰,力敌千钧,形容猥琐。像这人一般弱不禁风,衣着讲究,浑身散着香气,还真头一次见。 「你是团夥作案,是那一带的山匪吗?」 「……」 这回又没有声音了。 归子箴叹了口气,「你不说,逼人口供之类的阴狠手段我也做不出来,但取下你的面纱一赌真容,还是做得到的。」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掀,男子也不躲避,抬起头,严肃道:「你真要看?」 归子箴皱眉:「怎麽?」难道真是面貌极其丑怪,无法见人,才遮遮掩掩? 男子:「不论是谁,只要看到了我的样貌,便需得同我成婚。」 「……」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你我都是男子,哪来这种规矩?」 「我曾於苗疆时,被人恶意下了蛊毒,此蛊不认男女,只认生死,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归子箴半信半疑,他知道苗疆蛊毒一事,但这等奇怪的蛊还是第一次听说,何况只是看一眼,蛊虫还能爬到他身上不成? 小窗忽然吹进一阵阴风,那风打了个旋,眼见就要吹起面纱,归子箴眼明手快,啪的一下── 好险! 他惊魂未定,方才隐约窥见了一点下巴,幸好他及时压了回去──与此同时,对方出声抗议,他才注意到自己手心还按着人嘴巴。 他赶紧收回手,回身把窗给关了。 身後传来对方幽幽的声音,「你是不是……」 「没有!」他义正严词,「不是,我什麽都没看到!」 对方饶富深意的哦了一声。 归子箴背靠着木板,心有余悸,不信是一回事,涉险又是一回事。 以往听人谈到蛊毒,总是带着些玄呼,下蛊各有各的方法,不变的都是违背之人死状如何凄惨。 他打量了那层朦胧的白色纱帐几眼,伸手过去仔细压好,心中暗道既然这麽危险,怎麽不缠的严实些,这不害人吗?他甚至想再拿根绳子把这纱幕围着脖子绑一圈。 「是谁给你下的蛊?为什麽要下这种蛊?」 「……」 对方动了动肩膀,似要回答,马车却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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