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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她最初在这里见到他模样。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倪漾拼命告诉自己应该忽视他，目不斜视地直走回到班里。却在经过他身后时，脚尖不听话地在地面上划出一个弧线。

    “手续都办好了？”她摸上那栏杆，冰凉的触觉混着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

    他看到她之后似乎并没有惊讶，只是摘下一侧的耳机，低声应了一声：“嗯。”

    一声简短的应答，却让倪漾的眼眶又开始发酸。

    她用力地向上看着，几乎翻了一个人生中最大的白眼，想要把泪意逼退：“很开心这半年有你做同桌，也很谢谢你，陪我度过了很多个无助的时刻。”

    人总归是要长大，谢谢你的陪伴，让我成为一个目前来讲足够强大的倪漾。

    少年的喉结动了动，他偏过头去看着她，眉尖也微微地蹙起，握着栏杆的手渐渐攥紧。

    “倪漾，我们约定五年的时间。如果那个时候你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如果我们都活成现在的自己期望的那个样子，如果我们都还相信爱情和命运……”

    他一连说了很多个如果，矫情得让倪漾甚至都忘了他有多么地讨厌语文。

    停顿了一下，季清延抬眼直视着她的双眼，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继续将最后一句话说完：“我们就尝试在一起，好吗？”

    带着些紧张地，用词小心翼翼地，许下一个带着可能性的诺言。

    虚无缥缈的承诺，又混杂着些对未来的憧憬，和她那晚在烟花下说的话，竟然异曲同工。

    只是这里的天是亮的，空气中也没有弥散开来的烟花硝烟的味道。

    但他却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清澈的眼底却仿佛埋藏着可以将她吸入的深渊。

    季清延唇角是轻轻勾起的，眉眼也是那么的温柔。就像上次在寒冷的夜里，微弱的蜡烛火光在风中摇曳时一样。

    他不是因为她的告白才离开。

    一时间倪漾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

    她轻轻点头，答了一句：“好。”

    伸出左手的大拇指，倪漾在他眼前又将拇指晃了一下，直到他的拇指贴了上来。她将她指尖的温热，传递给他因为摸着栏杆而冰凉的指尖。

    这是他们的第二个约定。

    他们……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第无数个约定吗？

    收回手，深吸一口气，倪漾强迫自己笑得漂亮：“前程似锦。”

    午间的阳光从空中走廊的玻璃直射进来，照着他们彼此相望的脸。

    她没有用别的祝福的字眼，用的却是有道别意味的“前程似锦”。

    少年的双眼暗了下去，一只手停在空中，而另一只却依旧紧紧地攥着那栏杆。

    他隐忍着眼底的骇浪，喉结艰难地动了一下，半晌才开口，声音干涩：“你也是。”

    祝你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人生路漫漫，此时不过是启程。

    你会遇到一个比我好很多的人，一个从小在蜜罐里泡大的爽朗阳光的人，一个可以代我陪在你身边的人。

    年少时的约定，就从此忘了吧。

    在那个午间的长廊，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是这么想的。

    而他，也是。

    没有想象中的和人生里第一次喜欢的人分开时，应有的那样歇斯底里，甚至是闹得全校皆知。

    如此平和，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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