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见兰贵君/谪仙美惊艳众人/兰贵君欲擒故纵 (第2/2页)
他的贴身侍从就转过头,面露不虞地瞪他一眼。 但他此时也没空处理这口无遮拦地小厮,扭头回去劝慰道:“主子您别听这奴才胡言,方才那人穿的可是侍人的衣物,定是上个月选秀入宫的末流男子。这会戴着帷帽鬼鬼祟祟的,指不定要做什么亏心事呢!” 他对那白衣男子好一番诋毁,末了又道:“要不奴才派人跟上去看看?若他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让侍卫把他抓起来!” 贴身侍从问完话却久久得不到回应,抬头便见自家主子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依旧望着假山的方向,似是出了神。 “主子?主子!”侍从渐渐高声唤道。 菊贵君这才眨眨眼,回了魂。 “回去罢。”他完全没留意方才侍从说的话,吩咐一句便转身先走了,脚步比平时快些。 那抹白色的身影似乎还映在眼前,要在遗忘细节之前把他留在画中。 不为人知的小插曲匆匆上演而过,祁燕对此一无所知,只跟随从青左弯右拐,最终来到漪兰殿前。 从青上前和殿中的侍从打了招呼,那侍从便进入通传,很快又回来,略带好奇地看了祁燕一眼,说道:“我家主子让您进去。” 头顶帷帽,甚至看不清是男是女的人抬手低低咳了一声。没说话,但能听出是个嗓音轻柔的男声。 祁燕点点头,跟着漪兰殿的侍从进去了,留下从青在门外等着。 漪兰殿中燃着熏香,是和兰贵君身上相似的气味,不浓,只淡淡地萦绕在人的鼻翼间,叫人一踏进门便有心旷神怡之感。 兰贵君今日穿的是略显轻薄的水云纱衣,细碎晶链穿梭于胸前,既轻盈又不失华贵,一条蓝青色丝绸束在腰间,勾勒出的线条让人挪不开眼,肩头的发间则别着一只玲珑剔透的玉簪,与那白皙柔美的面庞相映衬,更显人美玉润。 兰贵君正手执白子下着棋,身前却无对手,看来是在自奕。 直到祁燕进了门,他才放下棋子抬头,在见到这遮得密不透风的人时难得怔了一瞬。 祁燕能透过白纱看见兰贵君的神情,抱歉道:“病未好,怕病气染给贵君,方出此下策,贵君见谅。” 兰贵君“嗯”了声,并不计较这些琐事,又示意祁燕入座。 “侍寝之事不急,你病未好,莫要随处走动。”他自然以为祁燕是来继续昨晚之事的,对此有几分中意,目光柔和了些。 祁燕抿了抿嘴,坦诚道:“贵君,燕并无争宠之意。” 兰贵君又是一顿,语意不明地“唔?”了声。 祁燕接着说道:“燕知本家或许托贵君照看我一二,然燕一向体弱,怕是无法承受此欢愉,再者燕生性愚钝,怕无法令陛下欢喜,反而拖累贵君。” 这是祁燕斟酌后想出的托词,话说得流畅,面纱下的玉颜却因这直接明了的意思微微泛红。 兰贵君听懂了他的意思,忽地笑了起来,又捏起一枚黑子在手中把玩。棋子似漆,玉手白皙,组合在一起着实惹眼。 他柔声道:“本宫知你体弱,但循序渐进着来,约莫还是能承受住的?至于陛下的欢心,明鹤也不必多虑,昨夜你表现极好,陛下若看见,会同本宫一般心喜怜爱的。” 祁燕面纱下的脸庞因这略显孟浪的话逐渐升温,嗓子却还保持着镇定,周旋道:“祁家犯下大错,燕愧对陛下,更无颜奢求恩宠,惟愿在宫中安分守己……承蒙贵君抬爱了。” “啪”,黑子被那玉手按在了棋盘上,原本尚有活路的白方顿时陷入僵局。 兰贵君收回手,叹了口气,无奈道:“明鹤,为何与我如此见外。” 祁燕眨了眨眼,嗫嚅道:“听兰哥哥……燕不愿入这水。” “呵。”兰贵君低低笑了声,听懂了祁燕的避世之意,却柔声道,“明鹤怎么还像个孩子。” 他倾身朝祁燕的方向靠近,伸出手,隔着面纱覆在对方脸上。 入手一片温热,不知是烧的还是羞的,他便怜爱道:“在这宫中,没有圣眷在身,明鹤就只能住着望月斋那种地方,穿着被人选剩下的服饰,连侍从都不听话……这样也无所谓吗?” 手下柔嫩的肌肤蹭过掌心,是他点了头。 “嗯。”祁燕的声音轻而定。 兰贵君微微一怔,最终还是放下手,手指微微蜷缩。 他叹道:“罢,既然这是你要的,本宫也不强求,你回去罢。” 祁燕站起身,肉眼可见地轻快起来:“谢过贵君。” 兰贵君看着白衣美人一步步离开这座宫殿,终是叹息。 明鹤……长成这个模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入不入这池水已经不是他说了算了。 就让他看看他会怎么认清现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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