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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觉得困难,不知怎么面对,我们可以一步步来,先从分居开始——" "不分居,敢搬走你试试。"陆郡回答得咬牙切齿,声音冷若寒霜,与先前抱着他温存时的黏糊模样根本判若两人,身体却跟他越挨越近,炽热而疯狂的气息让聂斐然有些发怵。 聂斐然下意识推拒着,急道:"你可不可以先放开……" 不提还好,陆郡陡然欺近,手臂出于本能般愈发收紧,不允许他逃出自己的怀抱。 他捉住聂斐然抵在他胸前的右手,十指挤进去,严丝合缝地扣住,目光狠厉,面上一股煞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我告诉你聂斐然,恶人我可以当,反正不是第一次,但离婚你想都别想!人财两空的冤大头我不做,你非要替聂衔华还钱可以,从现在起,不要再扯别的人进来,按合同上写的,本金加利息一分都不能少,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陪你。" 聂斐然指骨被他捏得痛麻,眼睛上迅速蒙起一层薄薄的水汽,"这是你的真心话?" 人很难从即刻的狂热情绪中抽离,陆郡也一样,这么三言两语间,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将这段关系逼进死胡同。 他从没这么失态过,但那一刻他就是疯了一样,所有的想法都无比极端,那些积攒多年因为被抛弃而留下的怨气,新的旧的裹在一起,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生气的是分离与告别这个行为本身,还是他真的接受不了聂斐然会离开他,他只想把聂斐然绑在身边,无耻卑鄙也好,不择手段也罢,锱铢必较,一分一毫都要用于拖延,哪怕聂斐然恨他,或者他跪地祈求。 他捧着聂斐然的脸,嘴唇用力撞上去,厮磨片刻,喘着粗气把聂斐然重新压到了枕头上,"当年我随手多付700块你就可以追着陪我玩陪我睡,一千万,够了,你不是要顺着我来么,"他破罐破摔道,"来吧。" 至此,聂斐然纠结大半年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他把最后那句话放在心间反复默念与揉搓。 许愿池是假的。 原来这就是陆郡对这段感情的定义。 -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吊灯,心中灰蒙蒙的。 陆郡的亲吻很粗暴,像要把他拆吃入腹,聂斐然双手被钳制住,浑身如同被推土机碾压过,散架一般地疲软,在这种纠缠里,他渐渐感到口中涌进甜腥,而嘴唇和舌头被吮得生疼。 陆郡甚至不留给他任何换气间隙,无论他如何推打,坚硬沉重的石壁毫无怜惜地砸向璞玉,两败俱伤也不停,最后连挣扎的力气也被卸得干干净净。 他被剥得一丝不挂,痛苦的呜咽声被陆郡用唇堵住,身体就这么赤条条地暴露在冷空气里,好像一场绵延无尽的噩梦。 进入之前,陆郡性器抵在聂斐然穴口,聂斐然觉得下体撕裂一般的痛,哀哀叫了几声,抓住陆郡的手臂,央求他停下。 而陆郡充耳不闻,只是卡住他紧绷的身子,强势地撑开他的腿,不停刺戳试探。 整个晚上他都没有流泪,当陆郡伏在他身上动作时,他终于崩溃了。 他哭得喘不上气,陷在羞耻痛苦的泥沼中,断断续续地问:"为什么?你……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陆郡不敢回答。 因为他都快忘了,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_ 粗暴的性爱也可以有快感,但前提双方只是偶尔把粗暴当做一种房中情趣,而非达成身体压制的手段。 但这一刻,聂斐然清楚明白,陆郡发泄到他身上的不是情欲。 是敌意,是毁灭,是共沉沦。 是理智的高塔摇摇欲坠,最后彻底坍塌。 是哪怕变成尸骨,也要跟爱人埋在一处。 疼痛间,聂斐然突然想起若干年前在一本诗集扉页看到的佚名批注—— 「After love,no one is what they were bef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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