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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露出的消息不言而喻。 但对陆郡来说,这并不是结束,仅仅如此也不足以彻底扑灭他心中的希望之火,因为他真正的绝望,源自那顿午餐结束时。 聂斐然离开后,他开诚布公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郁禾早有准备,不仅没退缩,还问他是否愿意先相处看看。 他苦笑,摆摆手,委婉地表示自己不愿意,摁了铃,提出买单。 可服务生告诉他前一桌已经替他们付过。 就是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终于退无可退。 - 那天晚上,聂筠吃完饭后,惯例去找楼下的小姐姐玩摇摇车,聂斐然则见缝插针地洗了个澡。 花洒关掉出来时,浴室的镜子布满了水汽,他有些茫然地站在洗手池前,沉浸在未尽的回忆里,往前抬手,轻轻抹了一下,就看到镜子里乱糟糟的自己。 ——有的东西,你明明知道自己不配,但真的错过时,伤心还是会绵延不绝地涌现翻腾,直至将你击溃。 身上背负的太多,所以越成熟越胆怯,导致对待所有新的情感联系都慎之又慎。既怕被伤害,也怕伤害陆郡,再没有勇气去做任何无谓的挣扎与尝试,聂斐然烦透了自己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的样子。 虽然理智上,他没有一刻不希望陆郡可以重新获得幸福:得到更好的爱,找到更适合他的人,然后拥有一段真正健康平等的浪漫关系。 其实怎么都好,但一定不要走过去的老路了。 陆郡有退路,也有任性的资本,但他不一样,他输不起了。 白天的偶遇,那个漂亮的男孩,让他想起结婚之前,陆郡的母亲跟他见面的一些零散片段。 他已超过五年没有见过对方,但回忆的长河中,莜蓁好像永远那么精明干练。 有的细节已经模糊,但他记得那天他们一起散了会儿步,然后莜蓁说要聊聊,他就有些紧张地走到沙发边坐下,而佣人在一边用泥炉现起火给他冲了热茶,。 对方先是铺垫了一会儿,老生常谈,是他已经产生免疫的轱辘话,但莜蓁并不像陆毓,没有直接说他和陆郡不合适,而是让他看了一些照片和资料。 他以为又是财产协议。 然而那次不是,比财产协议更残酷。 是陆郡家人为陆郡选定的结婚对象。 五个。 莜蓁耐心十足,一手抚着怀里的缅因猫,一手指着那些材料上的候选人,慢条斯理地跟他逐一分析:如果他没出现,而陆郡又恰好选了其中某一个,强强联合,陆郡会拥有什么样的人生。 五份资料,同一种普通人望尘莫及的人生,令他自惭形秽,放在任何人面前,都像一组百分之百中奖的彩票。 然而就是有那样的大傻瓜,说他不要彩票,也不走捷径,他只要聂斐然。 毫无疑问,对陆家来说,这样的选择只不过是在糟蹋和挥霍自己的底牌。 但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登记了,他懂了陆郡的急切,忠诚于自己的内心,互相宣誓至死不渝,也跟陆郡同样坚定。 所以那时莜蓁对他说的话,他一辈子记得—— "小聂,你不知道自己多幸运。" 那时他还敢反驳,甚至因为对陆郡给的爱情抱有信心和期待,根本不对那句话的潜台词感到生气。 但多年以后,想到这里,他却忍不住站在这方小小的浴室中痛哭出声。 其实那五份资料从来没有失效。 他也想问当初对他阴阳怪气过的所有人: 「你看我现在,幸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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