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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努力去修补,第二天都会变回原样。 陈木以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都多少天过去了,这帮混混仍然没有放弃整他,地是种不成了,可是他也得干活挣钱啊。还有家里玻璃,现在天气还好,不算冷,等到了冬天,冷风呼呼往里刮,非把爷俩冻死不成。 陈木回了家,陈志田还没睡,等他上了炕里头,陈志田把灯关掉,爷俩平躺着,温凉的风从空窗框里钻进来。 “我们是得罪了什么人吗?”陈木刚才大喊的话陈志田一字不差地听进耳朵里,从陈木说不想在电子厂干那会儿陈志田就觉得纳闷,明明干得好好的,领导也重用他,还经常让他去城里出差,他怎么突然说不干就不干了,里面肯定有什么事儿是陈木瞒着他这个当爹的。“电子厂……是不是也不是你主动辞的。” “是我主动辞的,真的,都过去了,以后也别说这一茬了。” “那就不提了。” 两个人沉默很久,陈木又开了口,轻声问:“爸,睡了吗?” 陈志田说:“没呢。” 陈木说:“爸,明天收拾收拾,我把你送小姑妈家吧,你去小姑妈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他刚刚盘算了一会儿,这帮小子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自己倒没关系,可是他爸年纪大了,受不了一惊二吓,整天跟着他担忧迟早有一天要担忧出病来。 小姑妈家在天津,陈木第二天把他爸要用的东西衣服打包好,借了王二的摩托载着他爸去了城里客运站,他们买了两张去天津的汽车票,大巴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站,小姑妈和小姑父一起来接的他俩,高高兴兴地把他们迎家里去吃饭。 下午临走的时候,陈木把一个装着钱的信封递给小姑妈,说这是他爸这段时间的生活费。 小姑妈哎呦一声,把他的手拍掉,“这是做的什么鬼样子,我照顾一下自己哥哥还要什么生活费。” “拿着吧小姑妈,实在是很麻烦您,家里那头出了些事情,加上我爸也想您了,就让他上您这里住一段时日,我爸腿脚不好,您和姑父多受些累。”陈木把信封塞进小姑妈手里,“以后我每个月都会寄钱和药过来,您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说这话小姑妈听着生气。”老太太把钱又揣回陈木的口袋里,“这次就算了,你一定拿着,下次你想给我不拦你就是了,我老哥哥在我这里住我开心,我们年纪大了,就喜欢凑一起唠唠嗑。” 陈木应了一声,感激地朝老太太道了好多次谢。 傍晚时候回了家,先去把摩托还给王二哥,走到家门口便看到那几个混混正蹲在墙根底下,个个顶着张愁眉苦脸抽烟。 “你们说他不会跑了吧?” “守了一天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地里也没有。” “怎么办,要打电话把这事儿说一声吗?” “再等等吧,天黑了要是没见着人咱们就打电话。” “哎哎,别说了,人来了。” “哪儿呢?” 几个小年轻顺着声音回过头,正好和陈木撞上视线,心虚地咳嗽两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陈木像没看见他们没听到他们的对话,沉默地走进家,本来门都关上,没过半分钟又打开,他手里拎着条扁担冲出门,朝那几个人用力扫去。 混混们都惊讶着跳开,只听Beta愤怒地吼道:“告诉程锦明,我哪儿也不会去,我就在这里住着,还想怎么欺负我就尽管来吧。来,来啊!” 陈木拎着扁担一顿乱挥乱扫,扁担一端甩动的铁钩打到了其中一个混混小腿肚上,那人吃痛地哀嚎一声,嘴里骂骂咧咧地要和陈木动手,还是他身边的人拦住他,朝他摇头。“不能打。” “妈的,我真他妈快忍不住了操。”他咬咬牙,朝陈木狠狠啐了口唾沫。 “打不打,不打的话现在就滚!!”陈木喘着粗气站在那里,几天积攒的火气让他额头上青筋都显现,那几个人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他发疯,没等到陈木再拿起扁担便一溜烟跑了。 陈木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呼气吸气,下一刻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把扁担捡起来重新走进家里。 他不知从哪里找了块木板,挡在空窗户前,然后进了屋,劈柴,烧火,做饭,睡觉。 晚上一个人躺在炕上,睁着眼望向窗外,今晚星星很多,月亮光也很足很亮,他看清了趴在墙头的那几个身影,也看清了那根绑着石头朝这边伸过来的木杆。 伴随着尖锐的脆响,木头窗框上的玻璃又碎了一块,陈木今晚才知道玻璃碎掉的声音原来是这么刺耳的。 现在掉漆的灰蓝色窗格上只剩下最后一块小小的玻璃可怜兮兮地承载着月光,而其他的部位都空洞洞地吞吐着黑夜的风。 陈木耳朵里听着从墙头跳下去的落地声,听着随后响起的杂乱的跑步声,垂眸看了看落在被子上的玻璃片,这次他没有起来收拾,而是默默翻了个身。 陈木好久没有睡安稳了,他把眼睛闭起来,打算把一切都留给明天,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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