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克洛伊的决心 (第3/7页)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捂住脸。他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觉得天大地大,而他如此弱小,弱到无能为力,小到无足轻重。 “站起来。”弗朗西斯说道。 他看着亚当,就像看着二十年前的自己。弱小、无能,并为此痛恨自己。 亚当艰难地从积雪中起身,遥遥望着弗朗西斯。他总是那么顶天立地,宁折不弯。 “主教大人,我们会赢吗?”亚当重复着白羚的问题。 “会。哪怕厮杀到最后一人,只要还不曾屈服,我们就是赢家。何况现在,我还没死。”弗朗西斯说。他有笃定的底气,他知道自己还有底牌。只是在最有威胁的敌人出现之前,他必须耐下性子,与狡猾的魔物们比拼耐心,哪怕要为此牺牲许多。 “亚当,我们还有希望。我们会赢的。” 克洛伊冲进父亲的书房,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 “钥匙,钥匙在哪里?” 不在书房。 也许在卧室。她又急匆匆跑向卧室,检查着每一个抽屉、床底和缝隙。 没有,没有,都没有。 父亲究竟把暗室的钥匙藏在哪里? 克洛伊焦急地环顾四周,随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她索性坐在床上,仔细思考着钥匙可能的藏身之处。 床头挂着一副装裱精美的油画,正是肯特·伯里克利和他亡妻的画像。 克洛伊跪在枕头上,轻轻触摸着画像上那个面容忧伤的女子——这是她仅存的对母亲的印象。父亲不止一次说过她和妈妈很像,他说得对,她长了一头和妈妈一样的棕色长发,甚至连那双鬼灵精怪的眼睛也得了母亲的神韵。 “妈妈,告诉我,爸爸把钥匙藏在了哪?” 画中女子静默不语。 克洛伊忽然心念一动。 她费力地把沉重的油画搬下来,翻了个身。 油画背面静静躺着一根铜制钥匙。 克洛伊又惊又喜,她颇为自己的智慧得意。和油画上的妈妈说了一声“谢谢”后,克洛伊“噔噔噔”地跑下楼梯,直奔暗室。自从十岁那年被父亲锁上以后,暗室已经有六年不曾开启了。 她打开大锁,推开尘封的大门——里面的陈设依旧和她童年时一模一样。幸好父亲没有清理这里。 凭着记忆,克洛伊在暗室的书架上飞快翻找着。她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书——这本书又厚又重,有着勾银边的黑色封壳,封面上画着两只结伴跳舞的骷髅。 她用袖子擦了擦落满灰尘的封面,念出用奇特文字书写的书名—— 。 书里一片空白。 克洛伊曾经也被这空白的书页困惑许久,直到后来她在母亲的手稿中找到了开启隐藏内容的方法。她在暗室里四处走着,幸运地发现了她想找的东西——一只趴在蛛网上的小蜘蛛。克洛伊用袖子扑住蜘蛛,提着八腿乱晃的蜘蛛回到书架前。她硬着头皮,用食指把蜘蛛按死在的封壳上。蜘蛛的八条腿慢慢垂了下来,小小的身体被挤出蓝色的血液。随后,虫躯和血液都像沉入沼泽,缓缓地消失在封壳上。 打开的方法,就是以一个新鲜的灵魂祭奠。 死灵之书的书页亮了起来,上面浮现出一行行犹如水银写成的流动的文字和不断变换的插图,诡异而阴森。 她迅速翻阅着书页,“通灵术……不对;降灵术……也不是……” 她的指尖终于在某一页停住。 “冥孀之叹息。” “传说冥王死去后,冥后成日哀叹。她现在是冥府唯一的女主人了——但她丝毫不开心。她失去了此间唯一可以交谈的对象。冥府的诸多怨魂趁着冥后伤心过度、疏于管理的间隙,从了无生机的地下逃逸至人世间。它们凭依在每一个无主的肉体上,渴望又憎恶着生命。” “冥后的叹息声传到了她的母亲,丰收与严冬之女神的耳朵里。她对女儿的苦痛感同身受。她降下大雪,回应女儿悲伤的叹息。” “这是一个令亡灵苏生的大型魔法。请注意:醒来的肉体中不一定是原先的灵魂。因为已经死过一次,复苏的死者不会感到疼痛;他们被体内的亡灵驱使着行动,对一切活着的生命都抱有恶意。仪式所需材料:一个作为核心的强大灵体;八具枉死者的躯体;一条蛇蜕;五颗新鲜的羊心脏;一束枯萎的风信子;八只蜣螂;八条冬虫夏草。在无月之夜用水银画下如图所示的法阵,将材料依次放入法阵内。施法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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