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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数几十双眼睛此刻皆盯向祁越,等待他给出答案。 祁越愈发慌乱起来,手指不自觉发颤,他看向沈知晗挡在身前背影,又兀然挪开视线。 最后撇开脸,嗓音发哑,回应道: “我与他确是……前几日第一次见。” 他看不见沈知晗表情,却见他身体微微一僵,肩头不自觉绷紧。 大概是自己讲出来,与真正从祁越嘴里听到并非一码事吧。 台下一被淘汰弟子出声:“你行囊被盗,为何不将玉佩典当,反而是与他交易?” 沈知晗望向周清弦眼睛,道:“我寻行囊时正好遇见这位好心人,当铺压价,他愿意多给我一些银钱,我自然卖给他。” “你们若无关系,你为何要来看他比试?” 沈知晗答:“我听闻南华宗宗试十分精彩,特意前来观看,与他并未任何关系。” 台下弟子又道:“你既是叛宗之人,如何敢再来南华宗?” 沈知晗一时语塞,正想着如何糊弄过去,听见那喧闹声中有人谈道:“他便是那当初盗取南华宗秘籍,又对周清弦抱有……之意,才被驱赶出宗门的。”登时心念一动,回道:“我功法遇到瓶颈,想再来顺手牵羊回几本秘籍,才潜上南华宗。” 此话一说,四周喧闹更是厉害,有兀自想为南华宗出头之人甚至提了武器要上论剑台,被周清弦挥手拦下,连蓝衫人也坐不下,灵气隐隐在四周流动。 只听一句句声讨: “南华宗竟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 “不知廉耻,江湖败类。” “宗主好心好意放过你,你竟然还主动找上门。” 有甚者知道些从前一点微末事端的,看台上气氛诡异,多嘴与身边友人聊道: “若我没有猜错,此人应当是十余年前被逐出宗门的沈知晗。” “当真是因为盗取秘籍而被逐出吗?” “此为其一,若只是这般,周清弦何必如此神色不安。听闻从前周清弦将这沈知晗当作知心好友,他却暗暗对周清弦抱有不轨之心,宗主知晓后震怒,才将他逐出宗门的。” “那盗取秘籍一事又是真是假?” “照我看来,此人言行粗鄙,胆大包天,当着百人面依然大言不惭,想必是被宗主揭发,心有不满,知道自己留不下,才盗了秘籍离开。” 诸番言论皆传到台上人耳中,一向冷静自持的周清弦也黑了脸。 沈知晗难堪至极,却也俨然不动任人说道,毫无反驳之意。 人人为南华宗仗义直言,周清弦只是看着他,目光冷峻。 蓝衫人从前并不在南华宗,有关沈知晗之事略有耳闻,宗试被闯,当下被这番话语激得生出几分怒意,“沈知晗,你好大的口气。”他的剑已有微微共鸣之意,碍于周清弦一直未敢动作,此番不过逞些口舌之快,以显明自己立场。 少顷,周清弦道:“你今日寻找秘籍不成,可有想过后果?” 沈知晗低低“嗯”了一声,应道:“少宗主要对我行宗法么?” 周清弦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似是对沈知晗嘴里念出这个称呼感到生疏,“不是。” 沈知晗又问:“那你要放我离开吗。” 周清弦眉尾压坠着,神情实在说不上好看,他举起发着幽光的画影,缓缓指向沈知晗。 画影剑身干净透亮,如他一般似云中仙鹤,清风峻节。 他唤了一句,“师兄。” 沈知晗太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一时百感交集,胸口泛上几丝酸楚。 “我顾念曾经同门情谊,南华宗也从不对人赶尽杀绝。” “纵使你今日前来目的不纯,我也不会过多为难你——只是数百双眼睛看着,我身为南华宗少宗主,总要给个交代。” 他向人借了一把剑,将剑丢到沈知晗面前。 “算下来,你我统共十一年未见,师兄当年境界与我相近,不知这么多年过去,师兄修为精进到了何种程度。” 沈知晗盯着脚下的剑,久久不曾动作,“周清弦……” “师兄,拿剑。” “我……”沈知晗摇头,他宁愿受着他人取笑辱骂,也不想在周清弦面前露出自己真实模样,咬牙道:“你惩治我吧。” 周清弦面露愠色,声音威历肃然:“师兄,拿剑。” 祁越从吵闹中听了七八,他不知沈知晗出身南华宗,亦不知他与周清弦过往诸多牵扯。人们咒骂沈知晗不知廉耻,他却想到师尊与周清弦十余年相互陪伴暗生情愫,没来由得便厌恶起周清弦来,忿忿骂道:“他不愿意,你逼他做什么。” 周清弦连眼神也不愿多给他半个,冷冷道:“轮得到你在这里多嘴。”甫一抬手,将祁越向后推到几米外,重重摔出一声闷响。 沈知晗下意识要去保护祁越,周清弦正欲施加第二层禁制,却被一道薄弱的术法妄图阻止。这自然是拦不住他的,周清弦却停下了手,有些不可置信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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