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莺(与凌雪饮宴挨肏被长歌视奸,在霸刀帮助下逃跑 (第1/8页)
长安城复克,城备内外的守军由从前弱不堪战的中央军重编为神威、英武及神策军等,在安史之乱前倍受李室皇帝青睐信任的北衙军中不少从前闲散度日的权宦子弟散落各军,其中不乏有野心勃勃者衔环叼肉,正处烽火狼烟最燎原时拱卫先帝,一路回护先帝逃到成都府,而后又在先帝回銮、新皇更替时厉兵秣马,在两代皇帝座下既充任鹰犬,亦掌握堪战的精兵,领揭以神策军为首的兵领与天策府抗衡,彼此互为暗敌;余下不成大器的散兵虽还能在北衙亲卫中任职,但已多无实权,就此泾渭分明。 独孤琋并非长安城的花团锦簇里生长出来的宴上花,虽然他而今似乎乐得在自己宅邸内专心豢养一朵笼中莺;但他虽然前十七年里,七年在河南洛阳随独孤氏本家居住,十年在凌雪阁里练刀领符,血脉里始终既连着一半李唐宗室的因缘,又深涌着昔日鲜卑大贵族、出两代皇后延续两朝帝祚独孤氏的骨血,所受尊崇与自身骄才自然不是一般江湖草莽,或者一般的世家浪荡子可以比拟。按说与霸刀山庄结亲的那一支独孤氏并非与他同支,但正如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各树集团,三百年世家风范,内部之庞大远非常人可以想象——因此当他不以凌雪阁吴钩的身份示人,有意收敛少年人骄纵乖戾的脾性,锦袖澹澹地以独孤氏幼子、信成公主孙、静乐公主侄这一身份施然在长安城北衙军真正掌权的权贵子面前出现时,总要令他们七分敬畏、三分艳羡。人都说大唐要靠上五姓七望是比登天更难的事,虽然本朝已不像先晋拜官九品,士族寒门泾渭分明,阶级不可逾越,有本事的马仔也能当上将军,独孤氏也并不名列在第一等,但独孤氏忠心李室之下亦为皇帝看重,又兼两朝显赫血缘、江湖帮众无数,在这看似坚固繁华的长安城里,反而比那些避世不出的清流世家更引人侧目。于是,自从独孤琋在长安城里现身,仅仅在先帝赐下给信成公主的旧邸小住一日便回到自己的院邸后,名刺还是如雪片一样向他府门前涌来,大有日日请他饮宴或做东之态,诚心想要巴结或结交这位贵族少年。独孤琋则令门房交待所有上门拜访的人,言说他偶染风寒,一时不好见客,即便如此,总还是有坚持不懈的长安贵族给他递上名贴,邀请他在各处小聚。 邀请对象大多只以烫金或银钩的楷字写明“独孤琋”的名字,不是一个凌雪阁的刺客,或者环抱在少年怀内偏颈抗拒的纯阳弟子。 独孤氏别居内,正是五月暮春初夏的浅红时节,长安花开了一季又一季,最好的争艳时便是这样靡靡升平的国都之春。中庭的檐下挂了两只金丝细勾的鸟笼子,成对地悬在风铃旁,只是不放鸟进去——终究是赏玩之物,或许是这庭院向内、更和暖的卧室里已豢养了更堪玩看的美人,便不需要寻常莺鸟了,皆争不过这一方曝在温暖的蔷薇花香下的华山冷雪,虽然很不相宜,但素艳已极。 薛雪游被独孤琋箍在怀里,这一个温柔的环抱并未让雪游难受,但年轻的纯阳剑子淡敛羽睫,清透的眼瞳也冷淡垂着,一杆冰玉似的脊背被独孤琋由颈后微凸的骨节按住,轻轻抚到肩胛盈起玲珑的雪白皮肉,细腻得触手生温,引人爱怜。哪怕这两个字似乎不适合放在一个常年习剑修道的纯阳宫弟子身上,他也非女孩儿一般完全温软柔腴的身躯,但依旧是以此一种狎昵的姿势被揽抱在怀中。上位掌权的少年笑意很轻,多数温柔地噙在一双凤眼里,写在唇弯的很慵淡。似乎明白怀中被揽抱的美人为何不悦,独孤琋吻他被扯开衣襟、露出的一片精巧锁骨,咬在雪游锁骨起点近心口的肌肤上,似乎牙齿再进一寸刺破皮肉,就能汲取其内清冷的幽香: “不开心么,还是很想回纯阳宫?” “……” 雪游淡淡移睫,没在看檐下的鸟笼或者风铃,又或者是披在身上又被扯落的柔软衣袍,只是随便地看某一处,眼里明澈也空荡,凝不到尽头。也并非是在厌恶独孤琋的亲近,他随独孤琋到长安城并不算有几日,但少年并不过分拘瞒着他,言简意赅地便把他镇住了:想在长安城内四处看看,可以,但要我带你去——城内各处掌权的基本都是神策军,当年配合薛氏清洗,带进来衍天宗门人的,无外乎就是这些人。雪游如果不想撞上几尊大瘟神,又想在长安城里看着他们被收拾服帖,最好还是待在我身边。 在生死上他并不认为独孤琋会唬他,因此在怔然的战栗间已经把长安当作了杀死父母真凶的敌人藏匿的敌国,一夕之间,仿佛他走出这间宅邸,不但会在这片他不熟悉的繁华城郭里迷失,也会成为被算计杀害的羔羊。他不怕死,但怕不能报仇,怕不能明明白白地死,又成为一场阴谋里没用的弃子。 被褪下青碧色大袖纱衫的纯阳美人眉睫冷敛,冰凝凝的神容下是已出神很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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