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梦醒不知身何处,勾心斗角众人忙 (第2/2页)
,他就这般在皇上面前告太子的状了?皇上能听他的? 令我更吃惊的还在后面。 只见皇上居然气急败坏大骂一声“竖子!”接着就摔了一块砚台。 我心中惊魂未定,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表面上和太子好得很吗?怎么就凭着慕柏三言两语生这么大的气? 慕柏接着道:“脱力契花亦可证明,那些来驿站偷袭的并非盗贼,他们后来查明了那些人的身份,都是死士!” 脱力契花当即道:“九殿下说的没错,那些伪装的盗匪,个个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而且,他们明显是冲着灭口来的,殿下受伤不轻,七殿下更是昏迷了许久才转醒。” 我听着他两一唱一和,已然对现今的局势有些明朗了。 皇上看来被皇后碾压太久,终于有一天也发现了,妻乃豺,儿乃狼,豺狼傍身,早晚有一日是他的皇位不保,而不是后世之争。 难怪慕柏要一心拉我入股,这股绳不亏,其中还有父皇。 皇后势大,做事行为乖张,太子更是依仗母族势力,将满朝文武几乎收进手下,此时,高坐之上的皇上坐不住了,天下是我的,怎么成了你们母子的? 自古有训“立长不立幼”,可这天下还没到时候交予你手中,你便已然铺好了所有的路,这难免不令现在的皇上如坐针毡。 而贺雅亦这个人,定然会在皇帝耳边吹风:“陛下不见古来有多少弑父称帝的儿子吗?”我觉得这话贺雅亦那张吐毒的嘴定然能说的出来。 慕柏这边扒拉着太子的不是,那边贺雅亦给皇上吹着风,这股绳索,已然凝聚成力,而我,抬眸,看向那高坐上的父皇。 他已然年老了许多,满鬓风霜了,昔年那些威武霸气已然继承在了慕柏的身上,他坐于那孤高王位之上,背脊佝偻,险些撑不起那身明黄色的龙袍了。 几人说话间,我一直静静听着,忽然父皇看向我道:“慕岚,你觉得朕该拿太子如何?” 这难题忽然扔向了我,我可当真是头疼。 心底腹诽,为何要问我,可脑中却飞快思考起来,父皇从前待我,总像空气一般,几乎不过问我的生活,也不太过问功课,只要活着,喘气儿,出席时是个人,那就行了。 而此时,他居然把我当做一个能出主意的人,又或者是在考验我? 我涩然开口:“太子势大,亦知君臣大意,虽久居东宫,也不曾荒废武功,天下归心,更是与朝中官员友好至极。”有时候,捧得越高,摔得越惨,这般简单的道理,慕柏和脱力契花轻易就听懂了,结党营私这四个字,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帝王心中的大忌。 我那玩了一辈子勾心斗角的父皇,又怎能听不出来。 我接着道:“儿臣斗胆,答父皇所问,父皇可利用秦王的功勋,制衡太子,天下局势,向来如天平两端,保持平衡才是最佳状态,一旦天平倾斜,大祸将至!” 假如今日父皇心中是偏向太子的,我这般说辞估计几个脑袋都不够他砍的,可这会儿父皇已然对太子恨得牙痒痒了,我可不介意在里面添一把火。 眼眶深陷面容消瘦的皇帝和太子的面像有五分相似,让我看了总不自觉想起在古寺里那残忍的夜晚。 可他听我说完,居然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会,忽然朝我摆了摆手,让我过去。 我起身坐在了他的身侧,他忽然道:“岚儿,你自幼聪颖,可父皇却从未照顾过你,你可知为何?” 他问的这话,如果早些年问我,我肯定会真心诚意感动涕零问他:“父皇,你为何这般待我?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孩子吗?” 可如今的我,心底除了冷笑,没有别的想法。 遂开口,还是一副平时畏畏缩缩的模样:“父皇为何这般说……您待我极好。”好个屁,心底无情开口腹诽。 皇帝居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道:“你……你幼时丧母,朕不敢关心你,更不敢亲近你,你瞧朕子嗣凋零,除了皇后所出太子与慕寅,只有你和慕柏两人了。” 我心中震惊,君无戏言,他不会骗我,居然是这样的原因?他不敢?心底复又觉得可笑起来,坐在这个皇位上的男人是多么可笑,他居然因为害怕一个女人的势力而不敢亲近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保护不了自己其他的子嗣。 要不是我坐在父皇身侧,我当即已然冷笑出声。此刻我却只能揉着眼尾,装作极其伤心难过道:“父皇垂怜,儿臣心存感激。儿臣从未怪过父皇,只愿能为父皇分忧。” 我垂着眸,眼尾一片通红,抬手用衣袖去抹眼尾的湿意。可身侧的慕柏居然在桌子下面掐了一下的我的大腿根,我当即从衣袖的缝隙中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却开口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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