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而且在未来有需要挪动时也不容易伤害到植株。
只不过这样做过于耗时,但优点就是方便拿取,毕竟如今没有玻璃展示柜,这些标本必须要直面来观看的人,不够耐损可不行。
被窦皖拿起来的是一个菊花标本,这个是小国王做的,他动作娴熟,这已经是一个几乎完善的标本栏了。
在纸板上写了菊一字,其右侧还贴着一张附录,上书其大小形状和味道等等,描述极其详尽认真,意以确保看到这张板子的人在野外看到鲜菊能够将之认出。
窦皖轻轻将这个板子放下,他微微侧首,目光所及之处,小国王还在检查小少年的劳动成果,并且小心地用包了软布的竹签将小孩子们没有做到位的地方进行微调。
少年眸光清澈,圆亮的杏眼在灯光下透着一种温软的光芒,屏息凝神之态看起来就透着股执拗劲。
窦皖走近,温声道:“殿下,我建议还是先从极有用处的植物做起。”
“你和我想的一样。”夏安然放下了手上的工具,拍拍身侧的垫子让人坐下来。此时四周无人,他便小小伸了个懒腰,姿态极其放松,“我想要先从药草、牧草、粮食开始。”
窦皖于其下首坐下,他伸手执壶,为小国王倒了杯水递了过去:“药草?”
“尤其是一切常用的药草,”小国王接过水杯,对窦皖解释,“我先前写信问二哥去借书了,他那边应该有前朝留下来的医书,到时候我准备跟着阿兄医术上头的药草,将那些草药寻找出来,然后放在展馆最醒目处。中山国医匠数目不多,百姓生了病也惧怕看病,我便想着若是他们能识得一些药材,日后也能自己采着配。”
“殿下仁慈。”窦皖的视线落点放在杯中,他睫毛纤长,如此动作下眼帘下头便垂了一片阴影,盖住了其心情想法。
“只是殿下可曾想过,如此一般,便是将中山国国内情状公布于众,亦是让中山国的一切永远都在旁人的目光之下。”
夏安然愣住了,此时天边落日恰恰坠海,院内之余零星灯火,便见那少年抬头看他,神色不明,“若开此苑,人流穿梭,中山国的任何一举都无法躲藏。”
“殿下此举可能反而还会被卫道之人挑选批驳,如此,殿下也无妨?”
夏安然笑了,“我本事无不可为人所言,中山国在未来所治所举,只要陛下允许我说出去,均是不会藏私。”
小少年站了起来,他深深吸了口气看向东升的皎皎明月:“如果我所行、所学、所授、所举都能有好的结果,都能让别人过得更好,我为什么要藏着它们呢。”
“比起被学,我反倒是更怕有人学了一半,不切合实际生搬硬抄,反而害了民生。”
“如果没有人来指正我,我也没有办法确定自己做的都是对的。”
“更何况,若是没有批评的自由,那么赞美有什么意义呢?”年少的皇子如此对着另一个少年说,“我不过是摸着石子过路。太傅、丞相虽已是大智慧,然而纵然是再加上九卿十三曹也不过百人,中山国国内在籍者便是其千百倍,更不必提举国之人了。”
“要用少部分人的智慧去管理大部分人,如果不多听多看……”小国王抿抿嘴,小声吐出一句,“闭门造车,华而不实罢了。”
窦皖吐出一口浊气,他站起身来冲着小少年一揖:“殿下之心,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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