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几度开合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苏谨云背对着他,他虽看不到苏谨云的表情,却不代表他感受不到苏谨云的怨,苏谨云的恨,苏谨云的无奈,苏谨云的不甘。
这何尝不是大洛的悲哀?
他想起当今的局势,父皇痴迷酒色和求道问药丝毫不问国事,皇兄虽有心却无力,连皇位都没有得到如何改变朝政?
二皇兄的心思他琢磨不透,但高贵妃如今却动作连连,仗着母家家大业大,四处拉拢结交,交易钱权。
他与皇兄二人虽有母妃的母家做支撑,但是后宫中已无可以缓解父皇疑心的母妃,如此一来如何抵得过二皇子阵营前朝后宫的前后夹击?现在的形式即使拉上年纪大了的外祖父,也不过是强弩之弓。
然而且不说内忧,外患才最为严重,如果连大洛都不复存在了,这一切的一切又还有何意义?
洛席远想到皇兄今日拜访魏王府怕也是心中实在焦虑无法再等,这才赌一把。可惜了自己体弱不堪,不然带兵出战未尝不可。
皇兄离不得朝,四皇弟不过是个未通晓人事的稚儿,二皇兄又指望不上,哎,这般想来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一口气没忍住,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苏谨云慌忙转身将他扶住,洛席远用手紧紧捉着他的手腕道:“无妨......咳咳......我.......我早就......习惯了......咳咳。”一时之间急火攻心,他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这一番激烈的咳嗽让他平日里总是苍白的脸色变得有些红润,两颊红通通,双眼咳出些泪意来,这般看着倒十分可爱,有些惹人爱怜。
这样看着洛席远,苏谨云的怒气好像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他扶着席远慢慢地移到石凳上,待席远坐好了,便将石桌上倒扣的茶碗翻过来,将茶壶中的茶水倒了一杯递给了洛席远,道:“喝吧,这茶每日都换,虽有点凉了,少喝一点润润喉倒也舒服。”
等洛席远接过茶碗,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一口就将那茶碗捏在手心里头,用拇指不停的摩挲茶碗的碗口,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好像凝固了,苏谨云是话说的太多这时候反而什么都没想了,洛席远则是彻底陷入了沉思。
琼花夜深托朝政
一盏茶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洛席远好似下定了决心,开口道:“谨云,前些日子父皇召见了我与皇兄。”
苏谨云听见他这么说,便问道:“所为何事?”
“父皇似是有感于天,知道自己天命将至,所以将我兄弟二人召去。”
话说到这句,苏谨云就明白了席远的意思,这恐怕是私下里已拟好了传位圣旨。
“只是父皇这十年浑浑噩噩,现如今朝中局势复杂,父皇怕冒然拟旨会后患无穷。”
“三殿下与我说这些不怕出乱子吗?”苏谨云突然插话,语气甚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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