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财听得江景元轻飘飘的话语,非但没有先前那般随意,反而汗如雨下,额头上生生冒出几缕冷汗,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周围原本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村民们,即刻把矛头对准了江远财。
“江远财家的,你要景元家的田地,可莫把我们拖下水,这些年多亏远茂兄弟的照抚,乡亲们才得以有个好日子过,现在好日子过腻了,怎的又想回到从前。”
说话的是个有些精明的妇人,她一身打理得一丝不苟,话语间也多有责意,只是那双时不时闪过精光的眼睛,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是啊,江四郎,你莫要忘了,你们家可是还占着五亩免税的地,以及一个免徭役的名额,这些年下来,也不知为你们家省了多少钱。”
人群中,又有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发出声来,只是老实归老实,他那话却让村民们变了颜色。
五亩地不交税一年能省下多少钱粮啊,怪不得江远财家这些年越过越富,原来其中还有如此门道,这要是放在他们家中,还不得起几栋新房,一年置办些新衣。
当下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一些原来看戏的村民们都被揪了出来,陈年旧事一扒,一些没有得到好处的村民心中自然是意难平的,恨不得将这些拿到好处却闷声发大财的村民们,给生吞活剥了。
江景元冷冷地看着屋外这群村民们由刚开始的斗嘴,演变成村斗,果然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凡事皆逃不过利益二字,哪怕最亲近的族人因为利益也会陷你与水火之中。
“景元哥真厉害,三两句话就解决了这些人。”徐水舟在江景元身旁看得真真切切,一双黑珍珠般泛着水波的眼一脸崇拜地看着江景元。
以前只道是景元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所以才不会过问这些俗事,今日他才知晓,原来景元哥竟然也有这般强势的时候。
他没读多少书,自是形容不出此刻的江景元,只是觉得江景元此时此刻,比起以往他看见的任何一刻的江景元都要英武。
江景元方才那些话,不仅仅替自家解了围,还把众人的矛头直对江远财,现在得江远财就如同过街老鼠一般,没了刚才的气势。
被三五个常年劳作有些力气的村民围住,不是痛殴,就是辱骂,想想也是,没有拿到好处的村民恨死就江远财,而那些原本享受到好处的人,也同样恨死了江远财。
没有江远财今日这一闹,这些事情原本不会被捅出来,他们也可以在族中闷声发大财,如今都成了众矢之的。
不多时,江远财全身就挂了彩,半分没有刚才那灼灼逼人的气势,在人人喊打的人村中,如同一只鼹鼠一般,仓皇逃窜。
“娘,孩儿无能,不能替娘讨回刚才这江远财辱娘的名节,只能先让他吃些苦头,待日后,娘心中的这口恶气,儿必给娘出。”
江景元这话说的坚毅无比,他如今占了“江景元”的身体,就该替“江景元”把他身前未完成的事情完成,替他护着他要守护之人,这才不负这一躯之恩。
陈秀秀泪眼婆娑地看着江景元,一双颇有些茧子的手,紧紧地握着江景元的手,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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