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个人,而不是个牲畜,他们能做出卑鄙的事,不代表我能做出来。
但倘若我被逼到极致,大不了也来一次鱼死网破,马菲菲把宋东阳叫走聊天,她应该也知道我手里的东西了。
我在思考我用手上的东西,换取短暂太平的可能性,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我能安稳考上大学,离他们远远的,这一波就不算亏。
而马菲菲大概率还会让宋东阳过来,她今天的反应证明她应该没看到宋东阳和我“开夜车”的情景,当时的尖叫应该只看到了我在旁观。我用照片威胁下宋东阳,有很大可能会让他成为中间的说客,能短暂地缓冲一段时间。
但倘若宋东阳和马菲菲站在一起对付我,我的处境又会变得很难办了,即使我用照片做威胁,他们倘若和公检法人员一路,大概率我会进监狱的。
我的脑仁隐约作痛,甚至有点后悔那天在别墅没有留下更多的证据,没有收集到更有力的把柄。
但后悔无济于事,总得想想办法,我耗费了大半个小时思考,还是没什么思路,只能埋头去做我的卷子。
就在我以为我要苦恼很长一段时间的时候,曾蟠过来找我了。
曾蟠是原来一班的学生,但在第二次的分班月考中跌出了前一百二十名,现在在三班读书,我和他关系一般,但他走的时候,我还是送给他满满的一沓复印的笔记和最新的卷子。
他是个沉默的性子,当时也只是轻声说了句“谢谢”,因而得知他过来找我的时候,我的心中第一反应是诧异。
我放下了笔,快步去了门口,曾蟠压低了嗓子,跟我说:“咱们出去走走?”
我没有犹豫,点头说:“好。”
我和曾蟠一起走到了学校里的小卖部附近,他突兀地开了口:“迟睿,你信我么?”
“得看你说什么。”我谨慎地回答。
“我一直很羡慕你的,”他浅淡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两个酒窝,“不带嫉妒的那种羡慕。”
“羡慕我什么?”
“可能是学渣对学霸的仰望吧,我怎么也学不明白,”他快速地说完了这句话,又向我的方向凑了凑,继续说,“有个事,可能你以为我胡说八道呢,但我希望你能听完。”
“你说,我听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认真地注视着他。
“我去三班之后,我同桌是马菲菲。”他吸了口气,缓缓地开了口,“你知道的,咱们同学都对她保持警惕,她也总不来上课,我同她也没说过几句话。”
“然后呢?”我意识到他要说的,可能不是一件寻常的事了。
“我离她比较近,有时候会发现她在发呆,准确地说,她会将视线投掷在空气中,喃喃自语嘟囔几声,就好像空气里有个人正在同她对话似的。”
我回想起两次偶然撞见马菲菲同人交谈的情形,确定我的确没有在那时候发现与马菲菲交谈的人。
或许压根就没有那个人,马菲菲一直在同空气中的不明生物进行沟通。
“这条讯息对我而言很重要,你能再多说一些么?”我心中惶急,却并不表露出来,我并不想逼迫他告知我所有的真相。
他沉默了一会儿,从校服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我,说:“我在马菲菲的抽屉里发现了这张纸,就偷偷地拿走复印了一份,应该对你有些帮助。”
我接过了纸,并不打开,只是郑重地道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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