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剧变 (第2/3页)
内的所有人。 他们神色各异,但或多或少,都露出了如临大敌的心怯与胆寒。 林无隅是其中悲容最甚的人,尽管他已尽力让自己自控,避免失态,但宋允之只需轻轻一眼,便能看出他皮囊之下的惊涛骇浪。 宋允之忽然就有些失神,像是怕林无隅的悲痛伤到自己一般,他飞快地将眼神移开,看向了这殿中唯一一个如置身事外般冷漠如常的人。 寒赋还是那副模样,他眼中就从未有过旁的情绪,即使仇红的死或许意味着后梁国运的转折,他也丝毫不怕,不惧。 感受到宋允之的视线之时,他甚至有那个余闲回看他,微微颔首,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气音,一字一顿道:“殿下节哀。” 说完这句话,皇帝便散去了朝会。 在这之前,他交于宋允之监国之权,而他自己则拖着身心俱疲的病体,由吴守忠伴驾,深一脚浅一脚地躲进后宫之中。 宋允之离殿之时,头顶的天灰蒙着,好似不会再亮。 他却没空沉湎于这悲哀,只是稍整了整情绪,便将自己的全部投入进国政之中。 而他唯一分神去管的一件事,便是宋池砚。 宋池砚人在秋虹斋,依传信的太监所言,自仇红生死不明的消息传进宫中,宋池砚便寝食难咽,滴水不进,整个人如游魂一般浑噩,行如走尸,不知昼夜更改。 真是好深的情啊。 宋允之喉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 但笑完,全身却又无法避免地发起疼来。 他已有几天几夜未阖眼。 战事和政务将他绷紧成一根无法放松的弦,他也硬逼着自己去承受这其中最大的张力,不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刻,他也不会允许自己阖眼。 而宋池砚的动向,竟成了他繁复生活唯一的调剂,他喜欢看这人因仇红而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样子。 只要宋池砚不好过,他好像就能汲取到一点可怜的欢愉,推着自己走下去。 可宋池砚好像天生宋允之的克星一般。 他不知如何乔装,竟躲开了宋允之的眼线,逃出宫去了。 禁军将他捉回的时候,他甚至不惜跳崖来躲避,宋允之本怒火中烧,但当他看见宋池砚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的时候,他忽地就懂了。 “决榆关。” 宋允之摁了摁眉心,唇齿撞在一起,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地颤声道:“你他妈要从这里去吐谷浑?!” “你想给她陪葬是不是?!” 宋允之从没有这么恨过宋池砚。 恨他坦荡的眷恋,恨他不顾一切的爱。 几乎是使出了杀人灭口的气力,宋允之恨拽起宋池砚的衣领,将他的人撞向殿中的红墙。 宋池砚本就瘦,被他这样一撞,几乎背骨快折在当场。 可他还是不发一声,喉咙中血腥蔓延,却还是死死地咬紧牙关。 这模样跟仇红可真像啊。 但宋允之却没有半分的怜悯之心。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若仇红真的死了,那宋池砚也没有什么活着的必要了。 绝不是成全。 只是他想,她那么爱宋池砚,甘愿为他堕情,甚至陪他在这宫闱中偷欢。 那如果宋池砚死在自己手里,她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秋虹斋内香烛孱弱。 宋允之五指之中,拿捏着宋池砚的脖颈。 他几乎有些癫狂地收紧十指的力道,享受一般地去看宋池砚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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