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豪侠舍身全节义 圣子讲经入伽蓝 (第1/5页)
帛书里的这些前尘往事,都是庆轲自己作的摘记。 庆轲并不以文墨见长,两周的古文,更没有华丽的辞藻和千年典故支撑,所以格外朴实无华。 这所谓的故事,其实就和流水账一样,既没有埋设包袱,更没有骈文佳句,然而庆云依旧读得很是入味。 荆轲刺秦王的故事想来后人或多或少都会听说些,但无论官史还是坊间都没有记录如此详尽的细节,对于背后的这些暗流起伏,那就更不曾提及了。 庆云现在唯一搞不懂得是,这位老祖宗为什么要在冯家的事情上花这么多笔墨呢? 这个冯家,对先祖很重要吗?为什么呢? 好在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庆云便击股长吁: 先祖的故事还真是精彩啊,无论是《英雄记》还是《世说语》,哪有能与之匹敌的? 以后我若是愁了生计,干脆就把这写成小说得了。 这书写出来,都要誊抄在帛绸之上,以示对先祖尊敬。 嗯, 墨润经纬上, 香沁网络间, 对,就叫做网络小说,我就是开山鼻祖! 不对,不对,先祖庆轲才是这开山鼻祖。 叹过此节,庆云便又埋头曲颈,自觅玉颜金屋之秘去也。 话说庆轲等五人逃出升天,在冯府好一阵将养。 冯黎,乞伏和庆轲,年纪相若,志趣相投,便结拜为兄弟。 而冯家小姐也感庆轲再造之恩,二人甚是投缘。 可惜天命弄人,荑姬小姐已有婚约,笄年时便被秦王择为贵妃,待二十而嫁。 (笔者案:女子二十而嫁,乃循周礼。) 庆轲听说了这个消息,着实陷入一番心理斗争。 他逃过了洪水,却眼看被卷入了更凶险的感情漩涡,他不想让眼前的女子卷入这桩恩怨,但偏巧天意弄人,无从避免。 这冯家既是重臣,又是外戚。 庆轲以养伤为理由在冯府住了段时日,一来可以甩开秦舞阳的监视,二来可以了解一些秦宫的情报,这三来又安知未藏了一些私心呢? 黎伯并未对庆轲有什么防备,只以为义弟有出仕的念头,因此在庆轲问及秦国官制、兵制的时候便也没有什么保留。 冯家世侍于秦,当今秦王政又是难得的有为之君,黎伯在讲解时自然而然地就会留露出对秦王的崇敬和赞美。 不厌其烦地分说当今秦王如何变法激励工商,强兵利弩,大兴文教,重视人才。 他的抱负并非局限于一城一地,而是憧憬消除诸国隔阂,建立一个货币文字统一,可以自由商贸互通有无的盛世。 无论姬姜嬴芈子姒己任,混八姓为一族,言华夏而无它。 然后教化西戎灌溉,筑狼烟台以固北疆,出东海镇南蛮,攘四夷,安天下…… 听冯黎说得多了,有时庆轲自己也不免思忖。 相比秦王的远大抱负,齐燕诸国的眼光不过在边境一城一地,亦或周天子祭祀时唱名的先后顺序,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虑天下民生,统筹诸国工商,这样的想法,此前从来没有在庆轲的脑海里出现过,也没听说还有哪位国君以此为志。 引秦攻燕的计策,虽然短期内齐国必然获利,可是如果其中有一方不堪一击,就如同螳螂举臂去抵挡疾驰的车轮,当汁浆涂地之后,强大的惯性会不会带动车轮继续碾压下去呢? 不,这不可能!秦国虽强,未必强得过齐楚。 赵国虽然几近亡国,但是虞卿已经合盟燕魏,也并非没有实力与秦一战。 秦国的车轮来势虽疾,拦在它面前的却不是螳螂,而是道道鹿角桩。 在庆轲单独行动的这段时间里,也与盖聂取得了联系。 盖聂将吕非革请到咸阳,便召庆轲,高渐离同来秘议。 不想吕非革对田光发起的提议很是不满,他认为檀宫动用如此大的力量对付秦国殊为不智。 然后开始大谈吕氏数代以来对秦国的经营,仿佛秦国早就是吕氏囊中之物。 只是后来碰到一些挫折,吕相遭秦王流放。 吕氏势力虽遭打击,但只需将养些时日,等待时机,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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