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那窝蚂蚁皆同姓 (第6/13页)
仇怨,若只是道上相逢,就凭他这份手段,让我跪地磕头,认他当个祖师爷,肯定心甘如怡。” 听到这里,于磬讥讽道:“道友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形微笑道:“既然你我注定在此间长相厮守,藏掖个什么呢?” 接下来一幕,让于磬有些措手不及,只见那萧形笑容妩媚,凝眸对岸的妇人,萧形竟是一言不合便褪去全身衣裙,露出一具雪白的胴-体,抬起腿,环住“于磬”的腰肢……于磬脸色一沉,径直转身,走向那座青山,眼不见为净。对岸那边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喘息声,于磬骂了一句恬不知耻的腌臜货色,萧形只是在那边自顾自与“于磬”耳鬓厮磨,媚眼如丝,如泣如诉,她望向妇人的远去背影,她手上动作不停,脱去“于磬”的衣裙,托起胸口一座沉甸甸鼓囊囊的山峦,她再用一种怜悯的眼神,喃喃低语道:“好姐姐,你根本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何谓天地间真正的道心。他看待此事,何止是作白骨观那么简单,好姐姐,这种鱼水之乐,床笫欢愉,我晓得你是熟稔的,何必故作羞赧……就当是一场坦诚相见的观道了,瞧着吧,欲海沉浮,亦是修行哩。” 于磬环顾四周,大声质问道:“陈平安,这就是你的心相天地?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萧形状若疯狂,摘掉珠钗,散了发髻,将那“于磬”推倒在地,她俯身而下,随后双方雪白娇躯如蛇纠缠片刻,萧形竟是……开始大口大口吃起了后者的血肉。 于磬神色黯然,手脚冰凉。 因为隐约之间,她看穿了那条长河的“真身”。 是一条身躯极长的青蛇,“河水”实则细密攒簇的无数片蛇鳞,只是在日光照射莹耀之下,熠熠生辉,如水流淌。 男女情爱,欲海翻波。 那位被萧形称呼为“任公子”的年轻道人,收了鱼竿,随手丢在白云堆中,道士一步缩地来到于磬身边,并肩而行,称赞道:“于道友好眼光,这么快就瞧出这条长河的真相了。萧道友就差了好些道行和眼界。” 年轻道士身前用金色丝线悬着一只红皮葫芦,背后衣领斜插着一根桃枝,微笑道:“入山修道之士,不必讳谈情欲。” “神仙本从凡人来,只因凡心不坚牢。俗子口舌之欲,美丑妍媸之障,名利荣辱是枷锁,红尘情爱即牢笼,生死幽明又是一道牢关,只要有了得失心,关关相接如重山,一山放过万山拦。” “皆言远亲不如近邻,敢问于道友的真实姓氏。” 听到这里,于磬终于开口道:“道长猜错了,我不姓陆,复姓公孙。” 道士笑问道:“公孙道友与西山剑隐一脉,可有师承渊源?” 于磬神色复杂道:“我确曾是洗冤人之一,却不是西山剑隐一脉,后来犯禁,就被驱逐了。身若青萍,随波逐流,才被真武山马苦玄招徕,与他有一场甲子之约。” 但是马苦玄那会儿可没说自家马氏的仇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只说有个同乡,还是同龄人,刚刚开始练拳没多久,以后可能会给马氏惹出些麻烦,让她看着办。 当时于磬一掂量,没觉得有什么,一个刚开始练拳的少年武夫,就算再给他一甲子光阴,又能混出什么名堂。 于磬问道:“你是?” 道士笑道:“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刨根问底求背景。” 于磬嗤笑一声。 那你方才问我真实姓氏作甚? 道士大言不惭道:“相处久了,道友就会深刻明白一点,贫道一向宽以待己,严于律人。” 道士拍了拍葫芦,“将道友请入此瓮中,就不问问看贫道的这只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于磬随口笑道:“总不能是后悔药吧?” 道士惊讶道:“道友聪慧,一语中的。” “只是需要药引。” “诸君要尝后悔药,请君先起恐惧心。” 于磬便没了说话的兴致。 神神道道,故弄玄虚。 不曾想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会是这么一号轻浮人物。 那个在她想象中的年轻隐官,要更纯粹些,做事要更光明正大。 比如要与马氏寻仇,从大门口一路杀到家族祠堂便是,何必如此装神弄鬼,教人如坠云雾。 于磬说道:“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将我拘押在此,道友所求何事,能否开诚布公,为我解惑一二?” 年轻道士笑道:“我们落魄山姜首席曾经说过一个极有嚼头的道理,公孙道友要不要听听看?” 道士自问自答,“一个修道之人,最大的护道人,就是我们自己。” 道士蹲下身,伸手抓起一大捧泥土,攥在手心轻轻摩挲一番,松开手指,泥土碎屑簌簌坠落,但是它们在下坠过程当中,好像路过了一层又一层的筛网,各自悬停在不同高度,“筛子”有七层之多,越高处的筛子网格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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