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福妻(种田) 第18节 (第2/3页)
后,田婆子送了水进来让陈五娘与陆彦生洗手净面,一日之中,正午过后最热,午歇总要出一脸薄汗。陈五娘伸了个懒腰,扯下面架上的两块棉帕浸湿,清凉的水带走燥热,让人心神一震。 带一朵绣花的棉帕是陈五娘的,另一块纯色的是陆彦生用,小娘子将棉帕拧好递给他用,擦干净脸上的汗意后长吐了一口气,午歇之后照例要看账簿了。 他们在屋里看总账簿,周管事手下的人也没有闲着,散出去打听外面的事情,比如铺子周围的客流、交通及竞争对手,还同三教九流打听各地的灾情,各处消息皆要,多多益善。 对,这叫高瞻远瞩才能运筹帷幄,世道太乱,耳目灵通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陈五娘又增添了一点见识,陆彦生说的每条道里她都尽可能的记在心中,如果太深奥记不住就写在纸上,小娘子一点点吸收这些东西,总觉得这些知识以后会有大用处。 账簿上都是数字,枯燥程度比四书五经还高,陆彦生看了半本捏了捏眉心,侧目发觉小娘子看的慢但津津有味,不觉莞尔,下一秒陈五娘感叹道。 “这账簿后面都是钱,好多的钱。” 敢情她喜欢的是钱啊,陆彦生福至心灵,或许一切的礼物都不如一颗银锭来的妙。 …… 不知不觉小半月过去,已至七月下旬。 这日二爷风风火火的从地里回来,二夫人早年病逝,二爷还有房姨太太,不过至今没有扶正,见老爷回来了,姨太太赶紧从井里拿出凉滋滋的罗汉果茶叫他喝了解暑气。 二爷端着碗咕咚咚喝了个干净。 最近二爷住在田地边的小房子里,好几日不曾回陆宅,姨太太有很多话要同他说,顺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没待她开口,二爷将空碗往桌上一撇,擦了擦额上的汗,“大哥在家吗?” 大爷和二爷的院子隔得远,不过姨太太和大夫人关系不错,时常走动聊天儿做绣活,二爷不在家的时候,姨太太一天能去两次。 “应该在,早上听大夫人说大爷下午回。” 话音刚落,二爷霍然起身出门去了。 “唉。”姨太太遗憾地叹口气。 二爷着急去找大爷,说的还是商铺的事情。和性子急躁说话粗声大气的二爷不一样,大爷比较斯文儒雅,身材高瘦,二爷到的时候大爷正拿着鱼食喂院子里缸养的金鱼。 这几尾鱼养了多年,胖乎乎的,正摇着尾巴在水中游曳。这种斯文人才喜欢的玩意儿二爷一点都不感兴趣,知道二弟不喜欢,大爷便没叫他欣赏,而是笑着说,“老二可是稀客,到屋里坐,我让你嫂子给你泡壶好茶。” “大哥,我来同你说正事的。”二爷开门见山,“这半个月过去了,老七只翻看了账本,旁的什么事都没有管,这样下去还了得,等两个月过去,我看铺子就剩下一个空壳了,再说,他从小读书厉害,不代表做买卖在行,何况他将来还要继续读书考功名,铺子就算到了他手里,将来也没余力管束,还不是和从前一样!” “不知道老七是怎么鬼迷心窍了,我真怀疑他的病没有好透,行事和之前太不一样。” 大爷习惯了二爷的粗嗓门,耐着心听完,叹了口气,“这铺子本来就是三房的东西,你我只是暂且代管,老七要收,我们怎么拦,久病的人大愈,心境起伏大,他性子有所转变也正常。” 说完大爷看了二爷一眼,“你以后说话也注意些,不要想什么说什么,明明一片好心,叫你这张嘴说出去就变了滋味儿,难怪二太爷揍你。” “儿子挨老子的打天经地义,我不丢脸!”二爷倒是个想得开的。 继续同大爷发了一通陆彦生的牢骚后,见大爷没什么表示,二爷只好起身告辞,临走前放下话,“我不会由着老七胡来,铺子是三房也是整个陆家人的,咱家还没分呢。” 他吵吵嚷嚷地走了,大爷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才泡的上好龙井二爷没喝两口,他不舍得浪费,将剩下地喝了个干净。 待在房中给孙儿做肚兜的大夫人听见脚步声,知道二爷走了,便撩开门帘走出来,一边收拾茶具一边说,“和二爷说话一不留神耳朵都得聋,二太爷是他的亲爹,他说话自然是有底气,我们大房不一样,牵一发动全身,嘉轩还是个孩子,咱们还要为他筹划呢。” 说到陆嘉轩大爷就冒火,“都成了家有了孩子的人,还叫孩子?老七比嘉轩还小两岁,看看老七再看看嘉轩,简直气死人,这个逆子,当初就不该要他。” 原来五爷出事以后,陆嘉轩竟然去跟二太爷求情,气得大爷把他拖回来抽了一顿,现在还锁在院子里思过,免得他又跑县城去探监。 老五啊老五,就当没这个亲弟弟了。 “哎呀,对了。”大夫人见男人生气了,赶紧换了个话题,“钱姨太跟了二爷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二爷还不将她扶正,钱姨太气得够呛,总和我念叨,不知道什么时候啊能得偿所愿。” 大爷对女眷之间的八卦琐事并不感兴趣,他站起来道,“这看老二的心意,你不要乱帮忙,我去书房看账本。” 大夫人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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