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传染的疯 (第3/4页)
一位势均力敌的对手,刀刃的锋芒已能无限逼近我的左胸口。亲眼见证她的成长,我竟猛地有了一种将自己胸前的铠甲褪下,送至她刀尖的冲动。 “嗤……” 第三声笑,不同于前一次,也不同于最早那一次。这次是对自己一直以来傲慢态度的嘲弄,是扔掉手中象征战意的武器时心怀的无奈,是恍然大悟后对以往所有徒劳的算计的草率作结。 “你真是……彻底传染了我的疯。” 我身体赤裸,心也赤裸,是身后这个女人剥光两重的我。 这句话是我最真实的心声。 拧开花洒,下了无声的逐客令,我需要在水流中独处一段时光。 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时,客厅的电视机正播放着一部年代久远的外国电影,魏佳宁闭着眼倚在沙发上,仍然没穿衣服,不知是不是等我等得睡着了。 天色渐暗,雨也没有要停的征兆,温度在下降,她身体再好这样下去也会着凉。 我从卧室拿了一条薄毯,轻轻披在她蜷起的身体上,拉至肩膀时,我瞥见她脸上隐约有泪痕。 目光正在她阖上的眼皮处停留,她睁开了眼睛,正对上我的注视。眼白发着红,确实是又哭过,短短两天,这双眼睛不知已经流了多少泪水,想必对她来说非常辛苦。 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水迹,发现我的声音温柔得自己快认不出来:“要不要去床上睡。” 她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不觉得腻。” 有时候我想,如果我与魏佳宁之间的是一场感情的赛跑,那么我就是那只心比天高的,跑了一半就呼呼大睡的兔子,她是那个一直坚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往终点爬行的乌龟。 而就在今天,她好像要超过我了。 因为刚刚看见她的表情,我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我和那个经典的龟兔赛跑寓言中的兔子不太相似的一点是,兔子不知道自己要输了,但我知道。假如我现在从梦中醒来,重新回到赛道,我还是能将眼前的这只小乌龟甩得远远的,早早在终点线后站定,等待第一名的奖牌送到自己手上。 但我不太想醒。 只因我做了一个滋味很好的梦。 “我不会腻。” 我抽了张茶几上的纸巾。 “我很喜欢你。” 我慢慢擦干她的脸。 “你说得对,我们都是变态。我们是臭味相投的精神病。” 我亲吻她的侧颊。 “你是我最喜欢的宠物,我很喜欢做你的主人。我不会扔掉你。” 她眨巴着眼睛,先是不太确定地观察我的表情,直到她逐渐确认我话里的意思,狂喜的笑容终于漫上她的脸。她一把抱住我,左摇右晃,急促的呼吸在我耳边吹拂,让我耳根有些热。 我从来擅长让人恐惧,让人痛苦,让人猜疑,我也知道如何让人感到快乐,感到幸福,但我不屑于这样发挥我的天赋,今天是罕见的破例。 我的确不会爱人,破败不堪的我早已没有这种功能。但没有人能让我在意到这个程度。 引起我情绪起伏到这个地步的人,必须牢牢抓在手里。 我回抱住她,慷慨提供我的体温,我全身上下仅有的和她一样温暖的东西。 在我怀里安分待了一会儿,魏佳宁挪动自己的脑袋,咬吻了一下我颈后的皮肤。 我明白她想传达的信息,当下的气氛确实适合再发生一次相当激烈的性爱,但我的身体没有悬念地会吃不消,我不想再体验一遍今早下不来床的浑身疼痛。 “…我想要……”声音小得快被电视机里播放的电影盖过,我的小宠物卑微地诉说着自己的生理需求。 “我今天没什么力气,而且刚刚才洗完澡。”我的手向下滑动,来到她薄毯下的臀部,安慰似的揉捏着,“你自己解决,怎么样?” 一被我触碰,她的呼吸频率便不再规律,“怎么……怎么解决?” “很简单啊,”我笑起来,“像我对你做的那样,做给我看。” 她退后了些,脸蛋通红地看着我,既不说好,也不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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