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整编 (第1/2页)
庆符县。 一间小小的一进院子里,许魁打了一桶水,把水罐装得满满当当,转过身,又看了看米罐,傻笑了一下。 环顾了厨房一眼,见柴也劈好了,窗子也补好了,他走进堂屋。 他的老娘、浑家正坐在那缝补衣服,儿子正拿着根针在穿线。 这一家子都是话不多的,见许魁进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起身看着他。 许魁拿起椅子上的短袄披上,想说些什么,最好道:“我走了。” “儿啊,就呆一天?” “是咧,傍晚就得回营。” 许魁咧开嘴傻笑一声,他儿子跑上前抱着他的腿,他又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这院子小是小了点,但真不错,炭已经买齐了,回头把肉腌了,今年能过个好冬。儿子再去挣个好前程来……” 说来说去,他无非只能说这些小事。 到最后,他又把短袄脱下来,递在浑家手里。 “你披上,外边冷。” “不用,回营了有衣服穿,这会儿太热。新袄子丢家里,过年穿。” 许魁转身往外走去,他家小送到院门,他把门一关把他们拦在院子里。 “别送了,没啥好送的……” 小巷那边有人走了过来。 “嘿,许魁。” “茅乙儿?你也住这边。” “可不是嘛,韩先生给我们找的宅子,可不都在一片。”茅乙儿搓着手,打量了许魁的小字一眼,道:“你杀了四个?” “岩方沟二个,有一个是老什长砍伤的。城门捡了一个,横子山一个。” “嘿,我们差不多。今年能过个好年了。” 许魁“嗯”了一声,话还是不多。 茅乙儿道:“认得董娃吗?除了赏钱,县尉还给他家里典买了五十亩田。” “什长家也有,赖九儿不想要田,想换成钱,怕是想拿去赌掉。鲍班头做主,把什长的浑家和孩子与赖九儿分了家,我早上才去看过。” “啧啧。”茅乙儿摇头感慨,“好日子过久了,不像我们这些逃难来的。好在我们哥俩也落地生根了。” “你哪人?” “兴元府。” “那比我老家利州更北一点,汉中那片吧?早丢了吧?” 茅乙儿道:“可不吗?从我爹那辈就在逃难,越逃越穷咧。对了,你这次分在那个班头手下?” “姜班头。” “当什长了?” “嗯。” “我也是什长,在第五队,班头还定下来。” 许魁道:“我不想分,为啥要分?跟着刘班头蛮好的。” “你不明白?”茅乙儿道:“算上养好了的伤兵,我们这一百二十多人是见过血的,当然平分给五个队,带新来的人。” “那我留在刘班头那也行啊。” “刘班头可是最差的,他都没打过仗。” “他打过。”许魁道:“他说他杀的蒙人比姜班头和搂班头加起来都多。” “他骗你的。”茅乙儿道:“也不知谁当我的班头,一般人我可不服……” 两人随口说着,回到了符江东岸的营盘。 路上熟人渐渐多起来,都是归营的同袍,多是穿着崭新的小袄。 许魁回了新的号舍,两个伍长都是老卒,还添了几个新丁。 他还不太会管人,只吩咐新丁老实坐着。 当了什长,许魁才知道了一点要让新丁学站至少有一点好……好管。 ~~ 次日,校场。 茅乙儿走过自己的队列,看向一个新来的青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过了。” “我忘了,你再说一遍。” “杨奔。” “笨蛋的笨?” 杨奔眉头一皱,盯着茅乙儿,问道:“你这么笨,也能当什长?” “你什么意思?!” “我没看懂你们这是哪样兵。”杨奔道,“算乡勇?弓手?厢兵?” 他竟是上前一步,道:“若为弓手,则只编一级,岂有什长?且庆符县不过五千户,该配弓手二十人,为何有五百人之数? 若为乡勇,该置押官、甲头、队长,每队二十余人,五队为一甲,甲头之上为押官;或每十人为一甲,五甲为一队,四队为一部,五部为一补,五补为一都社。队长何在?甲头何在? 若为厢军,军号为何?军籍属哪?属哪左厢右厢?步军马军?哪一军?哪一指挥?哪一都?厢军百人为一都,五都为指挥,置指挥使。一都置正、副都头各一,其下有军头、十将、将虞候、承局和押官。十将何在?押官何在?” 茅乙儿已听懵过去。 杨奔又道:“你这什长是何职?学蒙古兵制?” “你不要乱说!我们就是简单的伍长、什长、百长有甚不可以?!” “不合制。”杨奔道:“你不合制,我凭甚听你的?” “你娘,你领了饷钱。”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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