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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兵,从不插手战事,与之相见总是匆匆一瞥。 有日,他在沽厥大将叫阵时率先出征,两方势均力敌,他背侧刻意让敌方划了一道口子,此伤不轻不重,但战后疏于照料,又接连操劳数日,竟引得他烧了三日,卧病在床。 「醒了?」方睁眼,只见韦彧倚着床沿席地而坐,手中捲着古时的军法书册,神情沉静。 「嗯。」他喉间嘶哑得厉害,正欲起身,一杯温水乍然出现眼前。 待他接过,韦彧收回手,转身面对他,清冷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有些欲言又止。 俞煊仰头一饮而尽,润了润喉,神情冷淡:「有话便说。」 那顺眼到他心坎里的顏容露出犹豫,似是十分苦恼,良久,问:「你……为何不躲开?」 手一顿,险些将茶水撒出,他瞪着被褥,沉思半晌,答:「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韦彧不赞同地蹙眉,「分明就还有别的法子,何况你本不输他半分。」 此话令他一怔,一阵莫名地狂喜涌上心头,却在他思及自己对此人的情感时戛然而止。 生于世家,长于世家,儘管他素来不重理教,可有些事也是一时难以接受。 他冷笑,语带嘲讽:「既然你有办法,倒不如自请从名小兵做起,歷经数载磨练,待你坐上大位之日,本将军许会容你在我跟前插上一两句,如何?」 本以为韦彧定会开口拒绝或对他心生不满,岂知,此人笑得如初见时无害,答:「那也行。」 自此,不论他是兵卒,亦或副将,武显将军的背后总有这一人捨命守着。 五载有馀,不察一丝怨,不闻一声苦。 如今,他却真后悔了,韦彧过于重情,性子也不如他素来显现的那般无良,凡事皆自己闷着,一肩担起,连落得今日这奇毒缠身的境地,他仍是顾及自己,再疼也不吭一声。 「将军。」来人走至俞煊身畔,沿着他目光巡去,讚道:「不得不承认,副将的确是个奇才,他回来不到一月,便能将军营上下打理得如此稳妥,就连新兵也进步神速。」 韦彧的本事俞煊自是知晓的,可他更明白他那无良外表下渴求的是一般老百姓平平静静的生活,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富贵荣华,之于他都没有半点吸引力。 俞煊心中一阵复杂,叹:「只可惜这洛阳人心太险,并不适合他。」 「的确。」徐盼頷首,沉默半日,问:「皇上可打算命他回东北驻守?毕竟在那总是自由些。」 俞煊藏于袖中的手下意识地握紧,神情却不见波澜,淡然回:「此时他身子尚虚,并不适合,待过些时日再问问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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