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岛的人 第72节 (第2/3页)
任惟,我想跳下去” 一曲毕,应春和从台上下来,任惟起身过去牵住他的手,以自己有些喝多了为借口跟在座各位道了别。 直到出了酒馆走到沙滩上,任惟的手都还牵得很紧,用力到仿若要将两只手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入了夜的海是偶有褶皱的墨色绸缎,潮声隐约。 “任惟,你要走了吧?”应春和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不知是刚刚唱了一首歌,还是什么别的缘故,声音微微有些哑。 “嗯。”任惟没隐瞒,“下个月要回北京处理一些事情,可能要一段时间。” 应春和的手动了动,任惟以为他想把手抽走,忧虑重重地握得更紧,都让应春和觉得有些痛了。 那点痛意如新生的草划过应春和的指尖,细密尖锐,却佯装无事,略微无奈地看向任惟:“我只是手有点出汗了,你松开点吧,好痛。” 任惟听见他说痛才反应过来自己用力过了头,松开一些,但没放开,嘴上说:“出汗就出汗,我又不嫌你。” “我嫌,黏黏的又不舒服。”应春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任惟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手,紧接着,抢在应春和说话前先一步把话说了:“我主要怕你不高兴,就没想着先说。我还会回来的,这次是去处理一点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会需要多久,暂时没法给你一个准确时间。但我跟你保证,我每天都会给你发消息,不会让你找不到我。” 现实问题其实一直存在,一直就摆在他们俩面前,只是应春和之前总装作视而不见,可时间一长到底还是会显露出来,好比是被沙子掩埋的石砾,踩到的时候才会觉得痛,而在踩到之前始终抱有侥幸心理。 任惟不可能一直留在离岛,他的家人、朋友、工作都在北京,现在的情形只是任惟努力为之,但长此以往并不妥当,应春和明白这道理。 “任惟,你总得回北京的。”应春和轻声说。 任惟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没法给应春和开出任何保证,任何承诺,只好低头沉默着,但很固执地又牵住了应春和的手,似乎隐隐在表明某种决心。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处灯光寥寥的昏暗地,隐约间可以看到不远处有块礁石。判断了一会儿方位,应春和认出来是他曾经说会画下的那块礁石。 他听着耳边海水翻涌的声音,聚会上喝下的酒似乎也跟着在身体里翻涌起来,醉意醺然,忽的兴起道:“任惟,我想爬到那块石头上去。” 说做就做,他松开任惟的手,朝礁石那边跑去,步步迈入微凉的海水中。 任惟在他身后举着手机给他照明,叫他慢点,应春和却慢不下来,动作利落且迅速地爬到了礁石上,站稳身形,迎着海风张开了双臂。 “任惟,我想跳下去。” 任惟担心应春和,笨拙地手脚并用也爬上了礁石,还没站稳就听到应春和说了这么一句。 他判断不出应春和是清醒的,还是醉了,但跳海的举动有别于在雨夜跳舞,危险性太高,不禁阻拦:“不行,刚刚走过来的地方海水不深,可是这边底下不知道有多深。就算是不深,万一有石头划到你怎么办?别跳了,太危险。” 他说了这么一通,应春和却没怎么听进去,用手指了指远处:“跳远一点应该就不会碰到石头。” 说完他又很不高兴地瞪了一眼任惟,强调:“任惟,我水性很好的。” 任惟无奈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溺水的都是会水的。” 可应春和执意要做的事没有谁能拦住,很快他就做了个跳水姿势,鱼一样跳入夜色笼罩的海中。 任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慌忙用手机灯光往下去照,却没能在茫茫海面找到应春和,只好口中一遍又一遍喊着应春和的名字,急得不行,生怕应春和真的出了什么事。 好半天,他都想要回岸上去叫人了,才在不远处的海面见到了颗探出水的脑袋,对他盈盈笑着:“任惟,我在这。” 担忧与慌乱登时散尽,任惟知道自己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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