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第3/4页)
事情,叫陆闻这般问及之时,她也不知怎的,就这般自然而然说了出来,这会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妥当,堂堂沈府千金,如今的世子妃,曾经却是年纪尚小便随母亲四处务工的劳力短工。 沈南枝想到这些,一时站在书案另一面觉得有些难堪,手拉着靠椅的后背,尴尬地不知该拉开坐下,还是且先出声解释自己方才那番话。 陆闻倒是自顾自先坐了下来,方才短暂出现在他面上的一抹阴鸷早已消散无踪,面色如常,好似并未因着沈南枝这番话而生出什么异样,反倒见她站着不动,抬眸出声道:“嫂嫂,坐啊。” 沈南枝扣了扣手指,拘谨地在陆闻对面坐下身来,显然已不似方才刚见时那般自在,思绪了片刻,才有些低声措辞道:“抱歉,不该同你说这些的。” 陆闻挑了挑眉,忽的往前凑了半分,一手撑着下巴注视着眼前垂着头内扣着肩的女人。 此时瞧不见她的眼眸,陆闻却也能想到她眼里定是如平日那般,眸光暗淡,毫无光彩。 见过了她的笑,似乎便受不得她再在他面前失了那份光亮,她本该明艳动人的,又为何要叫那些本就不是她的过错之事,将自己至于灰暗的低谷之中呢。 陆闻动了动唇,似是在蛊惑人心,又似是仅是遂着自己心中所想一般,低低出声道:“嫂嫂,别低着头。” 沈南枝耳根一痒,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微垂着头的,这是她极为习惯的姿态,可却并未过多注意过这个姿态究竟是以一个怎样的模样。 她缓缓抬动了脖颈,抬眸之际,正巧撞上了陆闻直直看来的目光,不由慌声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嫂嫂,过去之事并非你所想,又何须为此而看轻了自己,正是因着曾淋过了雨,往后便更要记得为自己撑伞不是吗?” 沈南枝眼眸一颤,怔愣地看着陆闻眸底真诚认真的神色,似是当真回想起自己曾经在暴雨中的孤寒,他好像在此刻与她连同心境感受到了与她同样的心情一般。 至此以前,她只觉得自己叫那无情大雨浇得浑身湿淋,她渴望着一把能撑在她头顶的伞,她乞求着旁人能因她的落魄而为她遮挡些许风雨,她的父母,她的妹妹,乃至如今的丈夫和婆婆,可她却从未意识到,自己去撑起一把伞来遮风挡雨。 陆闻仍是将目光直直落在沈南枝的面容上,直到眼前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瞳眸,在她微颤的眼睫下逐渐有了光亮,最后映出眸底清澈一片,明亮了眉眼,生动了眸光。 他好像在这一刻忽的明白,在这双湛亮的眼眸中,只倒映着他一人的剪影,竟是这样的令人着迷。 沈南枝不曾注意到陆闻逐渐变得贪婪又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她移开视线挪动了桌上的宣纸,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嗯,我明白了,陆闻,谢谢你开导我,我们开始吧。” 陆闻抿了抿唇,心底那股翻涌着的不满足在肆意叫嚣着,想要索取,想要侵占,但此时还太早了,操之过急便会得不偿失,舌尖轻舔过薄唇,像是在提前品尝她的滋味一般,默了一瞬才掩去神色,应了她的声。 陆闻虽是别有目的,但教起沈南枝来,倒也丝毫没有含糊,沈南枝比他想象的要聪明许多,毫无基础这些年自己认错记错以为错的字一大堆,但他稍作指点,结合一些浅显的讲解她又很快了然过来,待到回过头再提问她,她倒也十个能答对七八个。 一个时辰下来,两人面前的一张宣纸写得满满当当的,一半工整整洁,一半扭曲生涩。 沈南枝看了看两边鲜明的对比,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多看了陆闻所写的那半几眼,总觉有些不对劲。 虽是与她的字相比已是天差地别,但却又显得很是生硬,像是刻意写得这般模样。 很快沈南枝又收回了思绪,自己一个初入学的学生又哪有资格质疑夫子的字,总归是极为好看的字,若是与她那位友人相比,想必也是不相上下的,她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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