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权相有个崽 第16节 (第2/4页)
的氛围,楚云容却先她开了口:“桃花是你的本名?” 李四娘的信中说她的本名叫桃花,但楚云容知道这也只是她在姑苏海棠院用的名字,而非她的本名,两人孩子都有了,他却连她家中情况,姓甚名谁都不知晓,昨日他听她说,她十岁就被卖到了海棠院,因她太激动,又自顾自地说着,他便没有询问关于她的过往。 红袖不想他会突然询问她的本名,愣了下后想起自己的本名,柳眉不觉一蹙。 楚云容一直在注视着她,察觉她似乎不怎么乐意和他谈论自己的事,便没有勉强她,“若不愿意说便算了。”他微笑道,内心其实也不是很在意。 “李青鸿。这是我的本名。”红袖突然道,末了又忍不住补了句,“不过我不喜欢这名字,我最喜欢还是红袖这名字,因为是我自己取的,你就叫我这名字吧。” 李青鸿名字是她父亲给她取的,青鸿,旭日东升,鸿鹄之志,这名字包含了父亲对她的期许,但其实当年他父亲想要的是儿子,毕竟只有儿子才能继承他的鸿鹄之志,入金马,登玉堂。没错,她的父亲也是读书人,只不过屡试不第,她的母亲家中是开玉器古董店的,母亲一直劝说他弃文从商,他嫌商人的身份低贱,不肯放下身段,他终日郁郁不得志,渐渐又沉迷上赌博,最后竟将她母亲的带来嫁妆偷偷挥霍一空,她的母亲本就体弱多病,得知自己的嫁妆没了之后,气得一病不起,药石罔效,不到一个月便与世长辞。 母亲逝世之后,她的父亲更是整日整夜地待在赌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荒废了学业,为了赌资变卖家当,最后甚至将十岁的她卖到了杨柳坞,只为了那十两银子的赌资。 红袖痛恨他,连带着痛恨他为她取的名字,不过,本来那名字也不属于她。 说那些这些话时,红袖的脸色有些紧绷压抑,向人透露出她不愿意让人知晓的一些过往。 从她寥寥无几的话语以及她的神色中,楚云容已经察觉出她对自己的家人有着浓浓的怨意,他温柔地点了点头,含笑轻唤:“红袖。” 红袖怔住,这是楚云容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之前他一直是客气有礼地唤她“红袖姑娘”,从他口中说出这两个字,让她第一次觉得她的名字是如此的动听。 她心中忽然感到有些柔软,但很快地就捏紧了手,与他错开目光,微低下头,淡淡地“嗯”了声,随后将头转向窗外,掀开窗帷,假装看外头的风景,避免再继续谈论自己的过去。 她并不喜欢与人谈论自己过去的悲惨,只有需要达到某种目的的时候她才会诉说自己的悲惨,而现在,她不需要。 楚云容目光落在她沉静内敛的侧颜上,她眼帘微垂,掩了眸中的情绪,然眉间却笼着淡淡的愁绪,许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红袖,他内心忽然涌起古怪的感觉,似乎比起这样,他更愿意看到她放浪嬉笑的模样,念头刚浮上脑海,他怔了下,唇角微微扬起,笑自己的莫名其妙。 马车过了一条繁华热闹的街道,拐入一幽静的巷子,越往前越偏僻无人,七拐八弯后,便是另一番天地,破旧不堪的房间,肮脏积着臭水的街道,到处可见腌臜之物,蝇虫追逐,臭气熏天,红袖微蹙眉头,赶忙放下了窗帷。 红袖有些惊讶,不知道楚云容为何带自己来石头坊。 这个地方红袖并不陌生,他们酒楼的客人大多喜欢铺张浪费,每日都会有一堆剩菜,红袖会让厨房将所有的剩菜混在一起,重新再煮一遍,然后拿到石头坊,以一个几个铜板的价钱卖给那里的人。京城虽然繁华,富人很多,但在石头坊里,住着几乎都是一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人,他们像是已经被朝廷遗忘了一般,默默地生活在这个阴暗肮脏的地方。 虽是他人吃过的剩菜,但对那些一年到头都吃不到一顿肉的穷人来说,这些剩菜就是山珍海味,他们当然不会嫌弃,甚至争着抢着要买。其实红袖对那几个铜板的生意并不感兴趣,她只是不想成为他人口中的那些大善人,红袖虽然爱财,但从这些人手中挣来的钱她绝对不会纳入自己的囊中,一旦发生了天灾人祸,这些钱就会被她捐出去。 红袖看向楚云容,想问他到这里做什么,但想想又算了,反正等一下便知晓。 马车又驶了一段路,前方的道路变得狭窄逼仄,马车难以通行,两人便下了马车步行,道路坑坑洼洼,颇为难走,楚云容一路上都在关照她,看到她步履不稳便将手臂微伸过去,让她搭上手,体贴又不失礼节。 这条路虽然不好走,却比别的地方干净许多,没有臭气熏天,有风拂来,有股树木的清气,不久之后,两人来到一简陋的古宅前,透过人高爬着藤曼的旧墙,可看到里面枝桠繁茂的古槐树,里面隐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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