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一愣,点了点头,回道:“端世子亦然。”
黑红的官袍在阳光下尤显庄严,背影宛若沙漠白杨,坚强又寂寞。对段祺瑞,她内疚,却无心动。
白雅朝一旁的刘总管问:“公公刚刚说谢恩,敢问端世子谢的是什么恩?”
帝后婚殿,百官齐参拜,段祺瑞的回来显然是圣召。
刘总管在心里暗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虽然他御前伺候没几年,但事关皇上与臻和郡主的事打探得一清二楚,包括臻和郡主与端世子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不能说吗?”她微微一笑,近朱者赤,近皇者尊,琉璃眼已带了几分威严。
刘总管忙扯起一抹心酸的笑:“这……端世子在边疆立了功,皇上赏了他十个美人,还……还赐下婚约……”
果然!白雅气急骂了一声,想往回走,又怕坏了他的心情,影响疗伤,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瞧着一个两个离去的背影,刘总管心里惴惴,负责传话的小贤子瞧了,疑惑道:“刘总管,您这低头转来转去的,可是丢了什么东西?可需小的帮忙?”
刘总管霎时端起脸来:“杂家只是想看看这地砖结不结实,没你的事,好好候着!”说完刘总管又沉思了半晌,牙龈一咬,决定坦白到底。
“皇上!奴才有罪!”帝皇不喜拐弯抹角,单看越发简短的奏折就知道,刘总管不敢扯些有的没的。
萧瑾谦撩了撩眼皮,瞅了眼跪在地上的刘总管,漫不经心道:“何事?”
刘总管五体投地,委婉而小心地将刚刚白雅与端世子相遇一事告诉了他,言语只说自己惹臻和郡主厌烦了,竟不能替她去太医院拿药,他心感不安。言外之意……但凭帝皇揣测。
听罢,萧瑾谦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目光微沉:“然后?”
段祺瑞比他先遇见她,光明磊落且非庸才,如此俊杰十分符合当朝贵女的审美,虽然她目前对他无意,但以后呢?
萧瑾谦手微紧,完好的奏折爬满了褶皱。
文世澜最先喜欢的是萧庆昱,却嫌萧庆昱内心阴暗,而后喜欢上瞧着磊落的莫如深,殊不知,若莫如深当真如他表现的一派正气,又怎会拐着她离京甚至生儿育女?
“然后……”刘总管有些支吾,然后这话可不是他能说的!他不是备受恩宠的臻和郡主,没有情谊一说。
萧瑾谦目光微冷,刘总管觉得自己不是个奴才,是一具尸体,想到虎视眈眈的李德忠,大有破罐子破摔,磕巴道:“然后……郡主说……说皇上……幼稚。”
萧瑾谦一愣。
刘总管将头狠狠低埋,低埋后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普天之下能说皇上幼稚的,除了太后和先皇,也就臻和郡主一份了!可怜他一个奴才,竟被逼着大逆不道!只求皇上不要杀人灭口!
就在刘总管低得脖子都要僵了只以为快要被抹掉的时候,萧瑾谦淡漠的声音才传来:“起吧。”竟无怪罪之意。
刘总管像捡了宝似的,颠颠地上前奉茶,萧瑾谦啄了一口,又一口,垂眸看着茶中的倒影,安静得有些诡异。
第二日,久不见踪影的帝皇如期上朝,众人瞧着面色无恙的皇上总算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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