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渐渐靠近,他转过头,看向牢门。
“沈公子。”狱卒提灯而来,趴在牢门前小声说,“沈公子节哀,大狱那头刚得来的消息,公子的那个亲仆,畏罪自绝了。”
沈知意坐起身来,长长的沉默。
他不知所措,一会儿出神一会儿惊醒,有口问不出,也出不去。
他能做的,就是坐在这里发呆,无止尽的沉默。
狱卒想到他无法给回应,犹自叹了口气,解释道:“刚提审完,录了口供送回去,再去送饭时,人已经没了,那头还在查案,仵作说,是咬舌自尽,用了好大的力气,眼睛瞪得老大,满口满腔都是血,说是血流得太多,呛了气息没的。”
沈知意一动不动,就像一座石头。
狱卒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眼前这个世界打着旋儿,当听到狱卒说满口满腔都是血时,他自己也尝到了血的味道。
心口那点热血又疼又烫,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这之后,天地化为寒冬,他再也感觉不到一丁点暖了。
他从此刻起,与世隔绝。
狱卒匆匆打开锁,进内探了他的鼻息,人还活着,只是没有任何反应。
“哎呀!”狱卒大叫,“快去请大夫,这是魇住了!”
班曦的龙船进入了朔州,想到就快见到人了,班曦心情不错。
长沁给她揉肩时,还在说凉州郡守贡的白玉鲸,沈帝君一定喜欢。
“没错,若是他的话,一定喜欢。”班曦笑眯眯道。
秦乙就是在这时无声无息出现在甲板上,近侍见是他,自觉退后半步。
秦乙也不说话,直接递上一封密信。
班曦打趣道:“你们终于把他给朕写的信偷出来了?”
秦乙低头不言。
班曦拆开密信,未看完就已大怒。
“反了反了反了!”她一脚踹翻了椅凳,狂怒道,“茶青方!他以为他是谁?!沈知意呢?你那些钉子们,都把他安置在了何处?”
“南华宫,此处目前最为安全,且无人知晓。”秦乙说完,又补充道,“臣留在昭阳宫的那些眼线违反门规出手救人,臣自会惩处他们。”
班曦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想去转珠串,却摸了个空:“小惩即可,待他无恙,朕还要赏你的那些钉子。”
秦乙又道:“皇上离京这段时日,昭阳宫每天每个时辰所有人的动向,都已记录在案,宫女半荷与帝君近侍有染一事,皆为茶青方一手操控故意为之。”
班曦深吸口气。
秦乙又道:“昨日帝君近侍牢狱内被狱友叩颌咬杀,伪造为自尽,帝君得知消息后吐血昏厥,臣安插在刑部的钉子那时并未出手,只是没想到,有人欲在昭狱纵火,将帝君困烧于昭狱内。因皇上离宫前嘱托,臣的钉子不得已只好暴露弃线,救走了帝君。”
班曦听得又是心凉又是心惊,又气又怒,反而平静了下来。
“传令晁统领,把茶青方和华清宫上下所有宫人全给朕捆了,让他们跪在华清宫前等朕回去。”
长沁鼻子上沁出了汗珠。
还好自己命大,跟了皇上。
他眼明手快,扶起椅子,班曦沉沉坐下,脸色阴沉。
气氛又冷又重,长沁大气不敢喘。
“到底是……委屈他了。”班曦捂着心口,无奈笑道,“这又是做什么?万一他不会水,不是知行了,也让朕疼惜他吗?如今,怎么对他有了愧疚。”
正自言自语,忽听人传报:“陛下,无名山的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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