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又撕了两片熟火腿递到他跟前,而后道:“爷,等急了吧?”
着寝衣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将他手里的火腿接了过去,手腕灵活,速度极快,与他身上的药香极不相称,“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结果还只能躲在船上,可不就是被憋坏了!”
走云也觉可怜地看他一眼,眼珠子一转悠,继续道:“爷,您真的是好眼光,那大娘子果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地地道道的江南美人。尤其那一腔吴侬软语,真心不是咱们这北方糙汉子可比的,只需一句,便让人如听天籁之音般能分分钟软化到骨子里去,啧啧......”
走云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自家主子一眼,周守慎抬腿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不懂规矩,大娘子岂是你可以随便谈论的!”
“奴才是可怜大娘子,她怕是要羊入虎口了!想想可不就是值得同情的么,您长手长脚,她细胳膊细腿儿,能禁得住您折腾几次的!”
周守慎歪着身子,睨他一眼,继而眉心舒展,伴着婉转悠扬的评唱声,食指上下轻松随意地打着拍子,好看的剑眉上扬,睨他一眼,嘴角含笑,带了些许得意,敲了敲他额头。
“你懂什么,小心我打你!”语调上扬,处处透着他的好心情。
“您也没成过亲,夫人给您送的屋里人也被您正眼都不瞧的打发走了,搞得您像尝过男女那些事儿一般,不都和我们一样还是个雏儿!”
周守慎常年待在屋子里,走云他们四个却是屋内屋外替他跑腿儿的,与外面的人接触得多,男女情爱之事懂得也多。于是不怀好意的凑近他,低垂手臂将袖笼里偷藏的耳坠子取了出来,在他面前扬了扬,“我可捡了个宝贝儿!”
周守慎双膝拱起,两脚着榻,利索的从他手中将玲珑小巧的红豆耳坠子抢到手心里,瞧一眼眉开眼笑,再看一眼整个人的心神都被打开了,通体舒畅,视若珍宝般收进了怀中。
“大娘子掉下来的,我眼疾手快捡了,等她反应过来要找时,已经在我手里了。”走云得意道。
“干得不错!”
周守慎恋恋不舍地再看了看窗外富贵繁华的枫桥,将嘴里香气四溢的火腿咽下肚,又掰过精致小巧的酒瓶,大口大口咕咚下去半瓶子女儿红,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船舱,脚步轻快的立到甲板上。
凉风吹拂,不远处寒山寺气派恢宏的钟声震人耳膜,船头立着的人玉树兰芝般与夜色融成了一体。
“爷!”海风默默地陪站到他身后。
“回京!”凉风拂过,周守慎眉目渐冷,夜色中一抹寒意拢上全身。
“大娘子这里?”海风迟疑。
“你们四人一路互送她,我一人回去,我偷偷来偷偷回,没有人会留意到,放心!”周守慎微微侧身,凌厉的目光扫过湖面,“跟着大娘子,你们是有福气的人!”
“可是……”海风还想再说,他怎么能放心,前儿见他突然骑马从天而降,他差点被吓破了胆子!
除了他们四个,在整个国公府人眼底,他就是个腿脚不灵便的瘸子,身子禁不得风吹,更禁不住雨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床上躺着,而这样骑快马贸然离府,那之前所有的事情会不会穿帮?
再听他说他是请了一个赖头和尚,骗过国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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