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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交情不错的合作对象,但对我来说不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颤抖得愈发严重:“他们是我的家人,你是我喜欢的人,哪怕他们斗得再凶,你都可以置身事外的。可你没有,到了现在你还在算计利益。” 段晏忽然握紧她的手腕,心间漫上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烦躁。 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在那里,让他无法回忆起盛淮来找他的那天,他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原因才会答应。 “我是商人,商人算计利益有什么不对?” 再开口时,他语气寡淡,隐约有几分不耐烦。 盛恬被他话中的冷漠刺得一怔,她缓缓错开视线,不看他,也不想听他说话。 “对不起,是我太天真了。” 她脱下大衣,将其塞到段晏怀里,然后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我不会问了,我会像你们希望的那样,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挣脱段晏再次握过来的手,安静地走了出去。 回到套房的时候,只有护工在照顾盛老爷子。 “盛小姐,你脸色好难看,”护工用手背碰了下她的额头,“怎么冰成这样,我把医生叫来给你看看吧,千万别发烧了。” “不用了,阿姨。” 盛恬摇了摇头,目光落到盛老爷子衰老的睡颜时,泪珠忽然滚落而下。 她哽咽着清清嗓子:“我就是有点难受。” · 沂城初雪降临的那天,鹅毛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当天上午,盛老爷子再次陷入昏迷。 昏迷前他提出的最后一个要求,是想回永南街。 盛家老宅的主人房从此变了模样,每天都会有两名医生随时守在床边观测屏幕显示的各种数据,房间里有淡淡的药味与日渐衰败的气息交织,象征着他为数不多的生命力正在悄然流逝。 盛家晚辈都搬回了永南街,以备随时能和老人家告别。 盛恬住进她小时候住过的房间。 这么多年过去,里面每一件物什都还保持着她离开前的状态,她看过的童话书、玩过的洋娃娃、随手在墙上留下的涂鸦,甚至还有段晏为她摘下的那朵月见草的标本,也仍然完好地保存在书柜里。 有时一觉醒来,望着熟悉的天花板,盛恬会以为自己回到了童年。 这段时间她很少出门,朋友们来探望过几次,她就留她们在花园里喝喝下午茶,等到吃过晚饭再送她们离开。 段晏也时常造访,但盛恬要么躲进自己的房间,要么借故去看爷爷。 她不想和他说话。 事实上她同样不想和盛家其他人说话,她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窥探到幸福背后血淋淋的真相,心中凌乱不堪。 索性不知是风雨欲来前的沉默,还是爷爷的病情压在心头,最近几日的盛家老宅变得格外安静,所有人好像都把多余的精力用在了外面,回到家后就很少再出声。 盛老爷子偶尔会醒过来,有时能说几句话,有时意识模糊喊着奶奶的名字。 日子一天天过去,盛恬的心愿从希望爷爷能好起来,慢慢变成希望爷爷能熬过这个冬天,到了最后只剩下希望爷爷能看一眼明年的太阳。 十二月初,项南伊又来家里找她:“梁池说他给你发消息你没回。的年度展览回顾马上开始了,今天下午要拍合照,晚上录制采访,你还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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