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5/10页)
务,日夜不安,永无宁日恩人,你让乔致庸活下来,就想让他这么活着吗?”玉菡忽然流出眼泪,想了想,简单地吩咐道:“铁信石,下去歇着吧。” 铁信石站着没动,犹豫了半天又道:“我回来的时候,长毛军已经打下了杭州和苏州,潘大掌柜把那里的庄也撤了!听说高瑞被堵在杭州城内,不知是死是活!”玉菡吓了一跳.赶紧冲他摆手。铁信石一惊,慌忙退下。临出门的那一瞬间,他回头看致庸,却见致庸就如傻了一般,久久地站着,一动不动。 夜深人静,致庸又在恩人的牌位前上香。玉菡走进来,默默望他,欲言又止。致庸头也不回道:“太太.这一阵子我心情不是很好,我想一个人在书房里睡,你甭往心里去。”玉菡心疼地望着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就是想过来看看。”说着她便和明珠一起动手,将被褥添加到了内书房的床上。 致庸看着她们忙活,也不说话,只慢慢解下脖子上的护身符,一边递还给玉菡一边道:“太太,这是你的护身符,我在家也用不着了,你好生收着吧,以后可以给孩子戴。”玉菡心中再次受到撞击,却只能无言地接过来。好半晌致庸突然喃喃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福州的庄撤了,包头马大掌柜为了凑够去年缴付朝廷的银子,将外蒙古那块的四个庄也押出去了!加上今天长栓和铁信石说的,你算算,我们还剩几个庄了?” 玉菡也不回答,只盯着他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致庸明白她的意思,长叹道:“太太,算我刚才什么也没说!我现在只要管好我自己就行!管好我自己的心就行!对不对?太太,你知道吗?今年的麦子长势不错,看样子,今年不会再闹饥荒了!” 玉菡低头,悄悄拭去脸上的泪。只听致庸又喃喃问道:“你知道孙茂才去哪儿了吗?”这段时间,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好几遍了。玉菡心中难过,看看他,小心道:“不是去了广州哈芬哈大人那儿了吗?”致庸无语,往炕上一躺,不再睁眼,并且很快就睡熟了。玉菡怔怔地瞧着他,眼泪慢慢地爬了一脸。 第二天一大清早,铁信石照常在马厩院内刷马,玉菡默默走了过来,轻声问道:“铁信石,告诉我,你真的没找见盛掌柜,更没打听到究竟是谁救了二爷和乔家?”铁信石心平气和道:“太太,铁信石说过了,铁信石无能,没有把东家和太太交代的事情办好。” 玉菡久久地望着他,半晌不做声。铁信石也不管,依旧神态平静,自顾自地刷着马。玉菡无奈,放下手中的两件衣服:“天要寒了,这是明珠给你缝的两件夹衣。”铁信石脸微微一红,连忙口中称谢,接了过来。玉菡看看他,微微一笑道:“信石,你娶了这个帮你做衣服的人好不好?我来做大媒!” 铁信石吃了一惊,忍不住朝外一看,正巧看见明珠红着脸的身影一闪而逝。铁信石微微叹了一口气,当下跪倒:“谢太太,铁信石没有福分,不能接受!”“为什么?”玉菡一怔。只听铁信石柔声回答:“因为信石已经心有所属,虽然此生无望,但能偶尔见到,就很满足了。” 玉菡闻言,不再多劝,转身便欲离去。铁信石久久望着她,突然叫了一声:“太太”玉菡心头一震,回头道:“你还有事?”铁信石欲言又止,半晌道:“东家有东家的心思,可太太为什么也一定要找到那个救了东家命的人?” 玉菡突然情绪激烈,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铁信石看着她,极为心疼,道:“铁信石是个粗人,太太,您就从来没有想过,这回置东家于死地的人和救了东家的人,有可能是同一个人?”玉菡大惊,身子晃了一下,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去,只是走得异常艰难。她走出马厩院,一抬头,迎面看到了明珠流满眼泪的面孔。 对玉菡而言,这是一个必须做出抉择的艰难时节。 明珠虽是个丫头,却是个内心极明白的人,她甚至比许多足够唱一部大戏的痴男怨女、公子小姐们有着更多的清醒。她是喜欢铁信石的,这喜欢像每一件她曾经为铁信石缝制过的衣服一般,一针一线,细细绵绵。然而她同样是清醒的,在铁信石拒绝她以后,明珠没有太多的等待和纠缠,就嫁给了东村一个小康殷实农家的儿子,那个农家的儿子在一个极偶然的场合见到明珠后,便央他的父亲来求亲。这个婚姻虽是玉菡做的主,却是明珠自己选择并最终拿的主意,她没有考虑太多,就告诉玉菡她要嫁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好好过日子。于是在明珠心平气和,甚至是快快乐乐地嫁过去的时候,玉菡除却祝福与伤感,不知怎么竞还有了一些羡慕。 没过多久,当长栓和从何家逃出来的翠儿在柴房里被人堵住的时候,玉菡内心再一次感受到了震动。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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