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 (第2/2页)
,下次试试这样用弓,能省下些力气,兴许命中率也会高些。” 容娡心念微动,重新拿起弓,走过去同他交谈几句,意外发现他所提的地方,竟与被她遗忘的、谢玹教过她的如出一辙,不禁有些讶然:“云玠也是这般教我的。” 魏学益瞥她一眼,挑挑眉:“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与他师出一门。若不是后来……你当随着他一同称我一句师兄。” 容娡与他交谈完弩|弓,忆起往事,心中疑云重重。 犹豫片刻,她斟酌着开口:“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魏学益爽快道:“是要问云玠的事么?我与他自小一起长大,你想问些什么,我必然知无不言。” 顿了顿,他不知想到什么,神神秘秘一笑,促狭道:“哦——我知道了,容娘子是不是想同我打听打听,云玠可曾有什么旧红颜老相好?放心吧,遇见你之前,他洁身自好的很,我就没见过有哪个女子能近他的身!” 容娡面上一热,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耐着性子听魏学益絮叨完,才道:“我想问先生的事,确实同云玠哥哥有关。” 魏学益点头:“你问。” 容娡抿唇:“我其实一直都不太明白,为何你似乎一直都不赞成我与谢玹在一起,甚至曾经不惜千方百计地阻拦。” 闻言,魏学益神色一僵。 容娡默不作声地攥紧衣角,心绪纷乱。 她真的想不明白。 “因为我……是个红颜祸水?” 魏学益沉默着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什么,又点了点头。 良久。 他叹息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你想听听谢玹年幼时的事么?” 容娡自然想听,点头如捣蒜。 魏学益眸光浮动,又是一声长叹,缓缓道来。同她说起往事。 …… —— 前朝未曾覆灭前,朝中有位神机妙算的清隐国师,料事如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国师年逾知命,样貌却年轻的宛若而立之年,未曾婚娶,座下仅有两名关门弟子。 一个是被他捡来的孤童魏学益,另一个是彼时还是太子的谢玹。 太子瑄出生时,虽然天兆大吉,可他出生当晚,他的生母、大巍最尊贵那位的皇后娘娘便血崩离世。前朝的那位国君,深爱着皇后,因为皇后之死,即使很早便将谢玹谢玹立为太子,对年幼的他也并无多少喜爱,严苛有余而疼爱不足,平日里对他不怎么过问。 没两年,他便寻了个由头,让谢玹拜国师为师,送他到国师身边,由国师教养。 魏学益比谢玹大上几岁,很多事记得比他清楚。他记得谢玹初来国师府时,小小一只,还没有大人的半条腿高。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幼童,却是天姿灵秀,聪颖早慧,小小年纪便作古正经,能口齿清晰的诵读各种艰涩的典籍,他们的师父经常将他抱在怀里,考他魏学益听不明白的题目。 国师是个颇有闲情逸致的人,心灵手巧,会做各种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除却教他们诗书,闲下来时,也会教他们做各种木雕。 谢玹虽然年纪小,但做出的木雕却比魏学益做的要好。 国师夸奖了谢玹几句,谁知他连夜不知疲倦的做了很多个木雕,满满当当的在国师的房门前摆成几排,弄得人哭笑不得。 国师看着那些木雕,很是无奈,蹲在他面前叮嘱道:“殿下尚且年少,不必事事追求掌握,更不必事事追求做到极致,慢慢来便是。” 年幼的谢玹,板着一张雪团子似的脸,眼睫垂覆,望着自己的脚尖,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的话。 魏学益曾听到师父私底下颇有感慨,说谢玹沉默寡言,少年老成,性子有些偏执了。 他觉得师父评价的颇为中肯。 谢玹脾性为何如此,同他的父皇脱不了干系。那位国君,对待别的孩子——甚至是对魏学益,都总是和蔼可亲的,唯有面对谢玹时,面色会冷下来,总是神情复杂。 年幼的谢玹,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的缘故,便提高对自己的要求,事事要求自己做到最优、最出色。 他勤学苦练,也只是想让自己的亲生父亲多关注自己一些罢了。 可惜,国君始终因皇后的去世,对他心存芥蒂。 甚至不肯抱他一下。 魏学益自小跟在国师身边,知道自己的师父博学多才,忧国忧民,未曾入朝为官时,在民间声望便已经极高。 他怀着抱负来到皇城。 然而国家的君主,却只看中国师的占卜之术,对他的才华和抱负并不关心。 国师怀才不遇,便将希望都寄托在身为太子的谢玹身上,希望将他培养成一代明君,心怀天下,治理出昌盛之世。 他对谢玹的要求也颇为严格。 魏学益曾一度幸灾乐祸。 他曾有段时间一直以为,国师愿意收谢玹为徒,是因为他的太子身份。 后来稍微长大一两岁,实在是没想通缘由,心中困惑,忍不住去问了国师。 国师捻着胡须,开怀大笑,口中声声道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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