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第2/3页)
去。冯母次日回想起来,还是胆战心惊。说伊家伊宁当真丢了,我和你爸爸也不活了。 冯镜衡那会儿还在江北外差赴酒局的路上。后车座上,靠在头枕上闭目养神的他,戴着airpods很是勉强地听着母亲的劫后余生,淡漠附和道:“别。你们不是爱带孩子么,老大的孩子没了,还有我。别动不动就不活了,我不爱听。” 冯母听老二这些凉薄话,灰心极了。骂他忤逆,“你自己听听,你每回说出口的话,哪是朝爹妈啊。就是朝保姆,你都好些。” “嗯,那是因为人家识相。不管闲事,守边界。不会仗着孩子姓冯,不肯朱青送到她父母那里去。” 冯母一听老二这些酸话,即刻摆正她冯太太、孩子奶奶的威风,“老二,我是每回说点朱青什么,你都跟着帮腔。”朱青原来和冯镜衡是高中同学,两个人没什么交集,某一回大哥去替老二开考前动员会,认识了这个要强但也实在露怯的女生。 明明是冯纪衡仗着和朱青后来大学校友的名义,饮食男女,嫁娶自由。落到冯母眼里,这些年了,两口子都生了一双儿女了,老太太还有话说。扯来扯去,无非就是不满意朱青的家世。朱家老头早年是个不正经的倒爷,民间集资那档子事更是把家都冲掉了。在冯母看来,这种跌跟头家庭出来的孩子,父母还由着她,无非就是想着女儿嫁个好人家,一家子跟着“旱涝保收”。 偶尔老大不在家,婆媳口角两句,老二听到了,总会帮老同学的大嫂说话。时间长了,冯母再沉得住气,也有熬不住的时候,反口就问老二,这是闹哪样,回回你大哥都没说话呢,你都要跟着帮腔。 冯镜衡向来不惮什么的。即便老头子发起火来,朝他脸上扔茶壶,老二也敢中门对狙的主。冯母今天又来这一出,于是,车后座上的某人冷冷应声,“嗯,我帮腔自然是我舍不得朱青,我舍不得她受委屈。” 冯母一听这犯上作乱的话,好像破案一般的忐忑且唏嘘。隔了几秒,才烈烈骂他,“你当真!你当真存这种心思,你爸要把你腿打断的,告诉你!” 冯镜衡听后,笑得诡异。随即问母亲,“这么听来,你还是舍不得你大儿子婚姻破裂的,是不是?” 冯母骂老二不成文。 别管成不成文。“我告诉你,你老大只是脾气好,你们婆媳许多口角他不知道罢了。但凡朱青跟你似地处处爱跟你老头告状,你怕是早和你宝贝老大,母子离心了!” 冯母回回说不过老二,又听到老二还数落她,更是狂风大作的脾气。再要说什么,冯镜衡这头已经挂电话了。“我有工夫陪你嘴里嘟粥呢。” 前排的杭天和司机听着,一齐笑了。笑冯总回回和老母亲打电话都跟打仗似的。 冯镜衡也不避讳,“小老太太,被我们家老冯惯一辈子了。个个都顺她的心意,简直要上天。” 杭天笑咧开嘴,“别说,您还真别说。就冲您这和亲妈斗智斗勇的,哪个姑娘嫁给您都不亏。” 后座上的人并不把这话当奉承。 冯镜衡平素最不喜的一类人就是把嫁娶挂嘴边的。在他看来,适龄男女谈婚论嫁,简直就是繁衍欲作祟。 不然哪来的适龄一说。 好在冯家有冯纪衡这珠玉在前,好脾气好教养好学历好能力,又早早地结婚生子。简直就是冯钊明的天选好大儿及继承人。 老冯回回说教到老二,都狠批八个字:吊儿郎当、明珠暗投。 明珠暗投是说谁家女儿摊到老二手上的下场。 从前冯钊明带老二回老家,老妈妈摸着二子的头发就说二子更像老子,这头发硬的人脾气都没几个好的。又娇惯口吻劝二子,这男子汉大丈夫的有血气不能有脾气,你这脾气太丑将来找不到老婆的啊! 真给老太太说中了。成年后的冯镜衡也来往过二三个对象,最终都无影无踪。但大概症结也不外乎他受不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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