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2页)
谢昀沉默良久,而后轻轻伸手,触碰到他发间的银簪。 时隔多年的记忆重新浮现,朔月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然而,他随后感到的却不是痛楚。 此前他淋湿了头发,再束起来时便有些草率,落了些许在外面。谢昀将那几缕松散的头发重新绾进发簪里,打量他片刻,似是叹了口气。 随即,谢昀朝他伸出手:“起来。” 烛火幽幽,照见朔月眼底真切的茫然。他看着谢昀伸过来的手,迟疑地抬起手,却在触碰到谢昀掌心时电光火石地缩了回去。 在谢昀略略复杂的神色中,朔月小声辩解道:“你手臂还有伤。” 谢昀手臂还有伤,拉自己起来的话会伤到伤口——谢昀明白朔月的意思,却又为自己莫名伸出去的手感到不可思议,讶异自己为什么这样轻易地朝一个傻子伸出手去。 所幸朔月很乖,或者说傻,不会对这个问题纠缠不完。 谢昀及时转了话题:“还抱着书呢?” 朔月一愣,这才发觉怀里那几本书还没来得及放下。 谢昀叹了口气,戏谑道:“我虽然不是什么九世善人,但也不是那种见人读书便要杀人的魔头吧。” 朔月小声辩驳:“你也杀不死我。” 谢昀气极反笑:“那你怕什么?” 朔月慢慢地把那几本书卷曲的书角整理好,良久才轻声反驳道:“我不怕。” 谢从清是个什么样的的混账,不用朔月多说,谢昀也明白。 依照谢从清的掌控欲,恨不能连朔月身边的婢女都安排成哑巴,何谈教他读书识字。 谢昀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些夜晚,豆大烛火下,朔月歪歪斜斜地握着笔,对着书上的字,一笔一画地模仿,用最笨拙的方式构建对于“字”的认识。 他一会儿想着少年伏案读书的模样,一会儿又想起谢从清那令人恶心的嘴脸,这画面交映在同一人身上,大抵像看见无瑕白璧腐烂在污泥中一样令人不适。 谢昀摇摇头,只把蜡烛挑亮一些,指着某一行附近歪歪扭扭的字迹道:“这一句你抄错了。” 那是李康的《运命论》。朔月圆睁着眼睛,小狗一样地看他。谢昀摇头一笑,道:“还不过来。” 诗云:“惟岳降神,生甫及申;惟申及甫,惟周之翰。”运命之谓也……岂惟兴主,乱亡者亦如之焉。幽王之惑褒女也,祅始于夏庭。曹伯阳之获公孙强也,征发于社宫。叔孙豹之昵竖牛也,祸成于庚宗。吉凶成败,各以数至。咸皆不求而自合,不介而自亲矣。 “这句话的意思是,中岳嵩山降下神灵,吕侯和申伯,他们的相逢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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