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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被逼关头时,才发觉自己太过仓促。低估了李宜鸢的执拗,也因谢禹舟和沈绥的回归忘记了自己仍处于尴尬的境地。 叶栾抬起眼,目光定在他微微发抖的手上,那只手苍白无力,灯下满是蜿蜒青筋。这不是一只象征长命的手。 她看得出这位帝王的急切,太过着急地想要拉拢人才势力,而自己,明明根本就没有伸手的机会。如果把这两道圣旨的任意一道颁下去,在百姓口中落得个视婚姻如儿戏,利用亲妹妹的名声不说,他袁濂在暗中难保不会百般阻挠。沈绥与谢禹舟皆羽翼未丰,他们在能帮上李徽之前,恐怕就沦为了傀儡李徽企图上位的牺牲品,袁濂权利争斗中的牺牲品。 拿还是不拿玉玺就在内侍手里,盖还是不盖李徽来回地搓自己的手,一再犹豫。叶栾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在李徽伸手触碰那艳黄圣旨那刻,盒子突然下沉远离他的手指。叶栾把盒子一放,蓦地曲身拜叩,额头重重地敲在地板上。 “臣有罪!”一声落定后,四下里寂静无声,连丝竹声也休止。权官贵胄们,都屏息注视着跪在上方,那个身穿青色官袍的礼部官员。 这显然也是李徽始料未及的,他收回手,迟疑片刻后问道:“叶卿,你有什么过错?” 她手指相对撑在地板上,低垂脑袋,语气不卑不亢,闲淡得好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臣惫懒懈怠,游手好闲,强迫尚书及学士一起在外游荡而忘记了陛下命令。这两道圣旨,都没来得及拟写,都是空白的圣旨。” 李徽眉间一松,嘴角几乎就快要抑制不住地上勾,强迫的好啊!不露痕迹地给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台阶下,这叶栾,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么? 既是快活轻松,面上还要装作愤怒,他大袖一挥,赶紧先把盒子拿过来扔给内侍,然后道:“空白的么?既是空白的便没有用了,婚事且暂罢。而你,”他指着叶栾,假做就要做的完全,“罚俸一年,杖责二十!” 他不能贬黜她的职位,不然好不容易发现的一个忠臣苗子就再也没有机会提拔上来,好好叫她为自己做事了。袁濂又开始朗声大笑,李徽在龙椅上,全身不动,只眼珠子转动,觑着他。 “何必罚俸呢,以臣看,叶郎中当得起礼部尚书之职,这样才更衬陛下心意不是?”这个叶栾好生伶俐又大胆,肯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去收拾了李徽摔的烂摊子,可惜不知变通血气太重。想起那瀚安县的请愿书,和没再回来的杀手,他嘴角下撇,死不成,就再死一次罢。 李徽抓紧了扶手,看向缓缓站起的叶栾。长年被他人支配而产生的懦弱与恐惧,让他瞬间想象出这个年青人被斩首,血溅三尺的情形。如同他曾经那些死心塌地的旧部一样。 叶栾在李徽面前站起来,转过身,对袁濂遥遥一揖道:“袁太尉抬举下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双更已毕,依然请求收藏。 第29章 善其身 袁濂并不打算让事情快点结束,他站起来道:“叶郎中学识渊博,才华斐然,是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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