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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息几乎包围了她。沈绥好像睡得很熟,她动作轻轻地从他臂弯里支起脑袋,看见桌案上摆放的茶壶。 垂在胸口的被衾还没掀走,只听头顶沉沉一句,“别动。” 沈绥扶着她的双肩把她按回,手又抚上她的脖子仔细检查。那里缠上了浸过药的布带,动作过大可能伤口会裂。待确认了她安然无恙且裹得相当严实后,他下床套靴,回头问她,“想喝水?” 不能点头,脖子不能动,她无力的应了声。 沈绥倒了水,用嘴吹开水雾,送到她唇边让她细细地抿。叶栾抬头,手推了推杯沿示意不喝了。沈绥放回杯子,坐在桌边圆凳。默了片刻,叶栾问道:“韫之和吏部侍郎还好么?” “无大碍,各自在家中静养。”分别了一整个春天,陇右腹地的风沙好像把他的面庞磋磨地更棱角分明,双目凝视时深邃无比,仿佛无论如何也猜不透。沈绥还在看她,那样的目光说不上奇怪,但叶栾心里不美。 她伸出手拍拍自己空出来的枕头一截,道:“都护是不是想对某说些什么?”她身侧的被衾微乱,被单上也有自己躺过的皱褶。 沈绥这才走过来,靠在床边的束帐流苏,握住叶栾的手,道:“礼部员外郎赵氏的香椿酥饼,和我做的透花糍,哪个好吃?” “都护,”好似没听见,叶栾闭上眼,把他的手掌往自己额头上一放,“你摸摸我额头,是不是更烫了些。” 叶栾在被衾里好生窝着,但沈绥的手就此覆着在她额头一动不动。等她要睁开眼睛时,羽睫却被轻轻拂过,下意识的颤动如同花瓣上蝴蝶翕翼。 她的脸好小,也退了些热。叶栾没有睁开眼睛,否则她会看见沈绥眼里藏不住的怜惜。他不打算再说这件事情的具体细节,手掌也只是在她脸上游弋片刻,复为她捋捋头发,道:“睡一觉罢。病好了,再去见陛下。” 话音刚落,外边响起咚咚敲门声,李管事顾不得其他,推开门道:“萧宜鸢在牢狱中自裁了!” 叶栾一惊,从床上支起声,沈绥按住她不让她动。叶栾咬着嘴唇,不言不语,直视他的目光却无比执拗。这一瞬间,病弱的叶栾又成了心怀家国的礼部侍郎。 “好,不过你得跟着我。”沈绥拿出一叠干净衣物,都是在她昏睡时派人去礼部取回的,再帮她从里衣中衣一一穿戴整齐。叶栾站起来摊开双臂,沈绥正为她拢上外袍,紫色绸缎滑过手背,叶栾摁住了那只还未套上的衣袖,道:“这是尚书品级的官袍。” 沈绥微微一笑,好整以暇道:“有什么不妥么,叶尚书。” 宫变非同小可,败后的陆浣与陆峥直接被收禁于御史台狱。大理寺也有监狱,不过主要是关押各部司的犯罪官吏及各地的重要钦犯。 马车驶入朱雀门,沈绥搀着她下车。从鸿胪寺与宗正寺之间的道路进去,挨着宗正寺的便是御史台。不少相识的官吏前来问候她身体如何,关切之意未达眼底,但在沈绥面前起码是做足了样子。许是他搀扶自己的姿势过于亲密,一路上还吸引了不少目光。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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