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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帮她擦拭。 她一动不动,呼吸细得不可耳闻,连胸膛也少见起伏。沈绥忽然伸出手去触摸她的脉搏,知道她还在。其余什么感觉,都难以言说。 擦干净了就让她穿上自己的里衣,将她圈起来。 叶栾渐渐醒了,潮湿灼热的鼻息盘旋在他脖颈间,手无意识地探进他宽大的衣袖里,抚摸到那结实温热的肌肤。干燥的、结实的、就此竖起一道壁垒,将她抱得稳当,又把外界强硬地隔绝在外。 她闭着眼,眼睫微颤,嘴唇张合间就能吻住他的脖子,仿佛情人的昵语。但她没有那样做,头往下低了低,道:“母亲留在了河洲,我想,能有一天把她接回长安,安置在永兴坊的旧宅里。” 她缓缓抬起两只手,手掌相对弯曲,做出捧着什么的样子,继续道:“别担心。她只是一个罐子。”她不清楚那罐子里有没有她母亲的骨灰。 那年河州瘟疫,死的人都被火烧了。叶栾从那里逃出又折回,只在一个巨大洞窑里找到烧焦的尸体和焚尽的骨灰。到处都是火烧的痕迹,一阵风掀起尘灰,她被迷了眼,终于栽倒在地,恐惧地嚎啕。 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说起过往。沈绥漆黑的眼里好似泛起点点星闪,像那夜色中的湖泊。 “我的病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那道士说,我内里虚乏,恐成难孕的体质。沈绥,你知道么?” 沈绥欺近她,两人额头相抵。叶栾的手顺势滑向他的胳膊肘,轻轻托着。他道:“若能相守终老,便已是最大恩赐。日后,也必能医治。” 然后霸道又温柔地吻住她。他的肌肤是干燥的,相比自己浑身潮湿,引她有些贪恋,但这个人的唇又是柔软湿腻的。和她一样。 叶栾的被衾滑了下去,宽大衣袍罩不住她的身体,露出一对精致优美的锁骨在幽暗里似迎着清辉。沈绥神情专注地将被衾往上提,笼起她的长发,细看那后脖处的发根,又冒出些汗珠。 发热带来一种莫名的迷乱。她一条腿跨在了沈绥腰上,手从他袍袖里抽出来,又撩开衣襟,抚摸他的胸膛。她甚至把脑袋也挨上去,粗糙的发丝轻轻摩挲。 没想到男人的肌肤摸起来竟也这么细,干燥光滑的,微微散发热度。与她手心里的湿腻完全不同。叶栾不自禁张嘴小咬了一口。 只听胸腔里一声闷哼,沈绥把她提拉起来,手臂圈着她脑袋,自己的腿又按住她的,近乎恶狠狠地抱着,道:“别动,你还病着。” 叶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不动弹,转瞬即睡。沈绥下巴挨着她额头,好一会,解气一般揉了揉她的发顶。待到月上中天,才缓缓睡去。 明日立夏,春天最后的一夜出奇燥热。 早晨卯正,自觉身体爽朗了些许,不等沈绥醒来,叶栾便下床穿衣。方筠说得没错,在病中不是不去谢恩的原因,难得多日来圣上没有怪罪。 再者,是关于吴青央与陆有莘的处置一事,她需要尽快参与进去。紊乱的思绪拖慢动作,她还没抓着蹀躞带的另一边,它就从手中一下子溜走。 沈绥从床上半躺起来,懒懒抽走她的蹀躞带,将她胳膊一拉才离得近些。双手拿着带子绕过她的腰,麻利一叩。 叶栾回头道:“今日不是上朝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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