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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是一时之间可以消磨的。 一侧的习语屏着气,只见温亭晚气定神闲,画笔随手腕游走,挥洒自如,几柱香的工夫一片桃林的雏形便跃然纸上。 瞧着她旁若无人的专注模样,习语眼前蓦地起了水雾,恍惚看见尚在闺中的温亭晚。 那时的她还是明朗无忧,恣意洒脱的少女,是被温家众人捧在手心里的至宝,她总是带着盈盈的笑意,如春风拂面,沁人心脾。 还记得初入东宫时,温亭晚也尝试做过几次画,可如何也画不好,最后只能颓然地望着满地揉皱的废纸兴叹。 她说,习语,我心不静了,再也画不好了。 心怎能静呢!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那双灵动闪耀的眼眸也在日日的磋磨中徒余一片灰暗的郁色。 温亭晚偶一抬眼,便瞧见习语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儿。”习语摇摇头,偷偷拭去眼角的泪花,“奴婢就是高兴,替主子高兴。” 温亭晚不明所以,只笑骂一句:“傻丫头。” 许久不曾动过画笔,温亭晚兴致上来,却是连饿都不知了。 习语命宫人将膳食温了好几回都不见温亭晚有要停下的意思,不免着急了起来。 本以为她家主子只是想画画消磨时间,却不曾想却一门心思钻在了里头。她想起御花园中太子说的话,机会都送到眼前了,按理温亭晚没有不抓住的可能。 又候了一阵,习语实在按捺不住,试探道:“主子不想去御花园赏月了吗?” “外边这么冷,为何要去赏月?” 温亭晚回答地太自然,倒将习语噎住了。她左右瞧着温亭晚并不像是赌气的样子,难不成真没意会过来? “太子殿下不是说今夜戌时要去御花园赏月嘛,您当真不去?” 习语又问了一遍。 说实话,她打心眼里不愿温亭晚去的,自家主子,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哪舍得她低三下四去受那种磋磨。 可她知太子在温亭晚心中的分量,也生怕她家主子过后懊悔,不得不提醒。 温亭晚指尖微微一颤,这才意会过来。习语说的没错,往日里她若听到这些话,只怕早已喜不自胜,挖空了心思梳妆折腾,就待夜间和太子来个“花前月下”。 而今日她却压根没想到这一面。 她垂首滞愣了片刻,瞧见衣袂上沾染了几滴零星的墨点,拧眉道:“习语,传水,沐浴更衣吧。” 习语眸色黯了黯,领命出去了。 也是,她家主子对太子爱得深入骨髓,哪是一时半会儿会决定放弃的。 东宫,励正殿。 天色渐沉,宫人鱼贯而入掌了灯,殿中又亮如白昼。 高裕伺候完景詹用膳,恭敬地候在一侧,见时辰已近戌时,景詹还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他终忍不住开口提醒。 “殿下,快戌时了,可要休息片刻?” 景詹全神贯注盯着手上的文书,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高裕不免同情起鸾和殿那位了,还以为太子终于对太子妃上了心,可看太子如今无动于衷的模样,太子妃今晚怕不是又要落个空。 夜风骤起,扑得窗扇啪啪作响。 景詹持笔的手凝滞,抬眸往殿外望了一眼,便见庭中落叶飞舞,守门的小太监叫风一吹,冻得一个瑟缩。 春寒料峭,景詹又想起了温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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