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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她根本不想上厕所,每天不好好睡觉是单纯为了看蚕,屡次威胁要把那一窝胖蛾子都扔掉,赵初胎很害怕,于是练就了穿拖鞋走路不发一声的绝技。哪知还没走到北屋,她却意外地发现东房的屋脊上坐着俩黑影。 贼?贼不可能这么悠闲吧,看那样子好像有杯酒就能学李白吟诗了。可对于一个五年级的小女生来说,确实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解释。赵初胎悄悄躲到屋檐下,倒也没太害怕,反而有种看热闹的兴奋感,她知道只要一嗓子喊出去,今晚就有正当理由不好好睡觉了——小孩子对于不睡觉总有一种迷之向往。 结果她刚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从顶上传来: “那……你后来怎么办的?” “没怎么办,我把他们卧室门关上,回屋写作业去了。” 赵初胎紧紧捂住了嘴巴——她听出来,问话的是她哥,至于另一个,暂时没听清楚。 她哥沉默好久,终于又出了声:“你妈妈呢?” “我妈妈?你见过她?” 哦,这回听真切了,和她哥说话的是隔壁那个皮肤很白的哥哥。她对这人印象挺深,老听自家老哥“春水春水”地念叨。 “没,我一直想问你来着。” “她很早就死了。” 赵初胎一惊,想必她哥也是如此,紧接着她又听见孟春水说:“吓到你了吧。可能我们家确实不太正常。” 可不是吗,赵初胎想,你答得这么直接,我哥这种傻冒儿说不定已经吓得更傻了。 “怎么会呢,”赵维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我就觉得,你好像经历过很多我们这个年龄不该经历的事……这都是以前我没有想过的。” “确实,所以有时候我古怪,也是可以解释的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用有压力,”孟春水淡淡道,“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想告诉你,至于别的,我并不在乎。你明白吗?” 赵维宗却道:“其实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赵初胎听出来,她哥这话说得很慢,字正腔圆的,这人只有说重要的事时才会这样,于是她放弃回屋的想法,竖耳朵仔细听起来。 “嗯,你说吧。”孟春水温和道。 “好。其实你早明白了吧?我喜欢你,我要追你,明天开始。” 这话出口,仿佛胸口千斤放下,赵维宗喘气也舒坦了许多。这段时间以来,他思考过许久自己会在什么情况下对春水坦白,没想到真到嘴边,这话也没那么难说。 赵初胎这边已经惊呆了,站原地动不了,脑子嗡嗡直响——什么,情况?哥哥,喜欢,春水哥哥?都是,男的? 这可谓是她十一年岁月里听过的,最最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句话。如果,她是说如果,这话是对她说的,赵初胎可能会叫出响彻北京城的嘹亮一嗓。哪知孟春水仍然非常平静: “谢谢你,我很高兴。” “是吗?”赵维宗的声音明显多了些兴奋,“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 孟春水打断道:“但我觉得还是到今天为止比较好。” “什么意思?”赵维宗像是从天上落到地下。 孟春水似乎笑了一下: “那天蹦极回来,我就差不多明白了。我想了很多,这么说不是因为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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