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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跪在床上,将那颗冰糖紧紧攥在手心,双手紧握在胸口,仰头嚎啕大哭。他的哭声里有太多内容,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罗望舒看着那只空荡荡的,已经什么都不剩的箱子,心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空气的重量忽地像要压垮所有人。到底是受不了,罗望舒离开那间屋,到窗外透透气,连抽了三只烟,最后还是周焰出来叫他,他才折返。 离开十分钟左右,冰糖已经被赶来的护士医生打了镇定剂和抑制剂,已经昏睡过去。只是他紧紧攥着那颗冰糖,任失去意识谁也无法打开他的手。 “周先生。”见二人回来,床边他的朋友麻木地起身,跟周焰说清来龙去脉,“他的发情期比预计中早了两周,是今天早上忽然发情的。您可能在研究院,打了几次电话都是转接。我没办法,把他送到医疗基地来。后来他实在熬不住,一直喊着男友的名字,神志不清握着我的手,求我让他见见男友,说实在撑不下去了,太痛苦了。还说再不济,给他打个电话,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罗望舒泪腺一阵酸软,他坐在床边,用袖子去擦冰糖头上的汗,背对着周焰坐着。 “我实在没招了,我怕他熬不过去,就给……给他终端里男友的联系电话打过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冰糖的朋友眼睛里一片灰暗,如同窗外的天气,被大雾笼罩着,掩盖着,“碾转两番,我终于找到个能说上话的,我太蠢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马上能找到他男友,于是开了公放。” 后面的不必解释太多,罗望舒和周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冰糖就是这么得知他男友去世的消息。 这太粗暴,太直接,太不是时候,他们本来至少要等到他熬过这次发情期后,才打算跟冰糖坦白。 “从开始的不相信,再到发疯,最后他说……他也不想活了。” 狼藉的被褥和床单,揭示了当初这里经过他怎样的挣扎。 “周先生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呢?”朋友轻声地说,声音有点哽咽了,“也好过他刚好在这时候知道……这得、得多苦啊?” 周焰抿唇,神色微动,他表情复杂地按住朋友的肩,却什么话也没解释。 “我碾转几层联系上军区的人,他们说,顾先生的遗物迟迟没有寄出,因为顾先生交代过,要在合适的时机再给他的Omega……可是,哪有什么合适的时机呢?对Omega来说,不管什么时候听到自己的Alpha阵亡的消息,都是噩耗。” “我本不该再让他听到这些坏消息。那时他奄奄一息,也不知怎么的,忽然跳起来,说要他们将东西送过来,现在就送……” 朋友停顿了一下:“后来,你们都知道了。” 十点钟, 隔离区的灯已经一盏盏亮起,因为是供发情Omega专用的区域,隔音效果很好,夜里听不到难耐或痛苦的呻吟,更听不到谁的哭声。 冰糖的药效还没过,但也就这一两小时内会醒来。罗望舒提前跟家里打过招呼,此刻正焦虑而惆怅地在长廊上踱步。隔离区通道圆形的拱顶让人很压抑,好在透着微弱的电子光,将黑暗的空气照射得有种通透感,白日黄沙的天只剩下无边青黑的轮廓,星星只寥寥几个,明月夜不见方向。 就在刚才,罗望舒抽光了一整根电子烟,现在口袋里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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