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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紧了紧。 环在少女腰间的臂膀是如此有力,指节都仿佛带了火,挨在裙袍上恨不得燃起火星子来。 南平只觉得头是懵的,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好在这个拥来得虽然仓促又热烈,但像上元节的花火一样,忽的就散了。 少年很快放开了她,面上带着相思的羞赧。他像是才长出胳膊来似的,一会抬起,一会撂下,不知道该把揽过心上人的手往哪放。 这厢南平也醒过味来。她看着对方正用动作实力演绎何为“手足无措”,心里像是被撞了下。 ——就是再傻,也能看出对方的意思了。 而措仑见南平立着不动,从羞涩中泵出勇气来,又道:“等我回来,一辈子对你好。” 南平笑笑。这话如何能当真呢?她千里迢迢和亲,是要嫁给他的哥哥瓒多的。 更何况这里的男人,都像狼一样,从骨子便是野的。女人对他们而言只是猎物罢了,哪有什么一辈子? 良久之后,南平回道:“此地没有春柳,我便不折枝相送了,你要多保重。” 临行在即,毋庸多辩。 婉拒心意的话,还是等他回来再讲就好了。 措仑笑了,正待开口,远处已响起号角齐鸣。绵长的军鼓震碎了辽阔的大地,与雄浑的歌声一起,激荡在隆冬枯黄的草场上。 少年理了下软甲,便转身离去。好像多耽搁一分,便再也不舍得走一样。 帘子一掀一放,给暖热的屋内带来了凛冬寒意。 “措仑殿下恁的走得匆忙?”方才退出去的阿朵和玉儿打外面进来,脸都冻得通红。 “没什么。”南平说着,从火夹子上挑下了短刀。 少年走时,到底还是把护身用的家伙事随手留下了。 她见两人头顶有一小层微润的白,好奇道:“又落雪了?” “可不是么。”阿朵不知前因后果,笑得欢喜,“刚刚在院里遇到了阿伽朵,说是今儿个开小灶,有糖果子吃呢。” 阿伽朵却是瓒多赐的本地的侍女,两人名字差了一个字,竟意外有了些交情。每个人仿佛都在高城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水滴子一般,悄无痕迹的混进了长河里。 屋外绒雪纷纷落下,好像撒在热气腾腾油果子上的糖粉,白而细密,不解离人肠。 * 南平是在病好之后回的夕照寺。 瓒多有要事出城,一走就是月余,临行前特意派人护送她出宫。日子流水一般过,除了王宫内偶尔来问候的下官,其他人都好像没了踪影。 这日早起,撞钟声响,来者却是葛月巴东。 南平许久没有访客,见到他倒也亲切,专门留他吃茶。 “公主在吃穿用度上要是短些什么,就和我说,千万别苦了自己。”那汉子倒是不见外,满面笑容的寒暄了几句,便大大咧咧坐了下来。 南平客气回道:“多谢大人关心。” 葛月巴东不过坐了半盏茶的功夫,便跟屁股上长了火刺一样,耐不住了。他吭哧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个的物件。 “旁人要我转交给您。” 南平接过来一看,却是一簇几近干枯的小紫花,不知经了多少人手,被压得皱皱巴巴的。 “旁人”两字用的灵性,而大抵能没头没脑干出这种事的人,南平只认识一个。 “他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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