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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各怀心思，房内的气氛低沉，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盯着白顺顺，打量一番后，先出了房间，不到一根烟的功夫，就再次折回房内，和仲慕妈妈低声说了几句话后，三人就先后走到了白顺顺面前。

    “仲叔叔我俩送你回家。”先前说话总是瞟着白顺顺头顶处空气的人，终于肯屈尊降贵，把眼神落在白顺顺身上。

    “好。”她应声，弯腰捡起被甩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的背包，伸展手臂，让书包肩带落在了肩膀上。

    回去的路上，白顺顺坐在车后座上，右手边坐着的就是仲慕的妈妈。

    她环顾车内的装饰，心中称叹。

    有钱，有品位，女孩的眼睛又不经意的停留在了车窗的标志上。

    白顺顺在心中哼着歌，发了一会呆，随后转过脸，闭上眼睛将头贴在椅背上，不去看窗外熟悉的风景变换。

    就算你们再有本事，也照样得按照的我的拙略剧本往下演。

    她手指划过座椅，指甲将座椅的皮面带出了一道划痕。

    来都来了，得留下点什么再走。

    车子离她的家里越来越近，她稍微弯了下腰，摸到了自己的双肩包带子。

    白顺顺斜眼瞄了身边人一眼，仲慕的妈妈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

    有病。

    女孩先错开了目光，用手摸了两下有些发烫的耳垂。

    怎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车速减慢，白顺顺看着窗外画面逐渐静止，终于明白了不安的来源。

    那辆让白顺顺在心中赞叹了一路的奔驰车，此刻正停在了她家小区门口。

    车里的贵妇看着仅一窗之隔的主妇。

    宽松的家居服掩盖不住她腰腹上厚重的脂肪，她的两只手交握着，指头像是一根根白萝卜头一样的肿胀。

    穷苦命，贵妇看她的眼神带着些怜悯，她组织了一路的刻薄话瞬间凝结成了一声轻笑。

    操和妈字同时蹦进了白顺顺的脑海中。

    操你妈的！

    她抿紧嘴唇，逃避的心情，让她不敢再往外面看。

    “妈，你这是做什么！”男孩躁动的褐色卷毛在他急速转身的时候，跳动了几下。

    仲慕也看到了窗户外站着的中年妇女，虽他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但看到她和白顺顺如出一辙的眼睛和嘴唇，心中有几分明白了站着的是谁。

    车窗落下，坐在白顺顺旁边的女人看着车窗外的那位身材走形的女人的眼神正跳过她往车内探寻。

    中年女人的脸上带着恼火和羞惭，她在找到目光的落脚处后，瞪了眼白顺顺，还没说话，就被人抢先了一步。

    “顺顺给你送回来了。”

    “具体情况想必我家先生已经告知你们夫妻了。”

    “想和我们结亲也得等孩子长大呀，小小一个姑娘，做这些事情，说起来还挺不光彩。”

    这几句话从白顺顺的耳朵里钻进，又钻出。

    只给她留下了臊红的脸颊和扭在一起的手指。

    她不敢看窗外妈妈的脸色，可惜贵妇身子板太薄，遮挡不住她的视线。

    贵妇像是从天上下凡的菩萨一样，摇头叹息。

    随后垂眼摸了下手脖上的金腕圈，将脸背过车窗。

    等她再次抬眼看白顺顺的时候，她眼里的笑到底是在笑些什么，一下子就分明了起来。

    全是嘲讽，以及不自量力。

    “滚吧。”

    菩萨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念诵经文一样。

    白顺顺被这声驱赶吓得愣了秒神。

    她的机灵点子在此刻瞬间消失的无影踪。

    女孩抓起踏板处的包跌跌撞撞的滚回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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