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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们的脸上,虽无表情波动,却不再是教室里播散的漠然与偶尔露出一缕尾巴似的厌恶了。 绿谷出久被这一幕正正戳在了心窝,然而这似祸乱过后的潦倒伤病又让他不忍而痛苦。他低着头,握着的拳头有些抖。轰焦冻将这一瞬间纳在眼底,沉默着,推着绿谷出久继续前进。 “等等!” 呼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轰焦冻停下步伐,俩人齐齐向后看去。一位年轻的护士快速走了过来,她翻找着记录,“你们是嵯峨医生说的绿谷出久和轰焦冻同学是吗?” “啊,是、是的。” 护士闻言松了口气,轻快地笑笑:“太好了,这里忙得不可开交,就怕错过你们,”她从口袋里翻出了两块小牌子,牌子是鲜红色的,系在一条胶质的弹性手绳上,“红色代表病人,绿色代表访客,本来还应该给你们屏蔽器的,但是嵯峨医生说你们俩已经标记过了,那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轰焦冻接过两块小牌子,将其中一块递给绿谷出久,两人道了谢,把小牌子往手上一戴,便继续向内走着。中间的过道如摩西分海的宽阔之路,安全而磊落,两端是苦难,泥潭里的苦难不重样。他们走着,两端视线如手,一只又一只地附着在两人背上,随着他们走到了这间房的尽头,都迟迟不去。绿谷出久与轰焦冻目不斜视,尽管这样,脚下的步子却迈得及其缓慢,脚上拖曳着泥、灌了铅,两颊有些紧绷。 他们显得扎眼。尤其是轰焦冻,他长身挺立,没有狼狈的伤口,表情淡然,宛如自荆棘曲折中游刃有余脱身而离去的过路人,信息素经“彻底标记”后恢复了全盛状态,浓郁而自守其位。他引起了嫉妒而不自知。“不要去看。”轰焦冻的声音自脑后传来。“我知道。”绿谷出久应。 并不是作壁上观的冷漠,而是此时绿谷出久眼里漫出的泪,于痛苦之人看来不过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给予的同情与关爱不过是火上的一把油,将不满浇成怨愤,将嫉妒育成恶意,他们是幸运的,而幸运是罪孽,是不可饶恕的脱罪之辞。 从这一片区域走出的一霎那,清新而细腻的白露铺成如蚕丝织就的薄毯,悄无声息地潜入、覆盖。 从集体病房走出,则到了绿谷出久和轰焦冻曾经住过的独立病房,走廊是瓷白的,两侧病房房门紧闭,门上标着病人的名字,通常是四人一间,墙上一块大玻璃,从外界能看得清内部的情况。走廊上隔了一段距离便站着身着警卫服装的人,他们伫立,姿态挺拔。因此这里的一切更加静悄悄了,没了集体病房窸窸窣窣的琐碎声音。因着他们手上“病患”的标志,这些人到没有施于多余的打量眼神。 独立病房里的人伤势更重,鲜少有睁开眼的了,即使睁开了眼,也没有余力望向外面来,那些眼神孱弱,呼吸面罩的压迫让他们看上去更像是都睡着了。 他们在房门上仔细找寻切岛锐儿郎的名字。终于在六号病房找到了,绿谷出久敲了敲门,护士开了门,两人轻声致意,说明了要找寻的人的名字,护士指了指最里间的病床,便瞧见了切岛锐儿郎沉沉躺在病床上,额头、手臂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倒是没带呼吸面罩,却输着液。轰焦冻推着绿谷出久走到他病床边,两人无言地望着,本该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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