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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茱茱忽然对他生出无限依恋,钻到他怀中,脸颊紧贴他的胸膛,双臂环住他的腰。 “好茱茱。”太子瑰将温热的手掌按在她的小腹上,轻揉,缓解她的不适。 “殿下。”她柔声唤。 “嗯?” “您要走了吗?” 太子瑰确有离开之意,听出她的留恋,遂道:“还能多待一会儿。” 她仰起头,眸子湿漉漉的,“您还会再来么?” 太子瑰与她对视,耳边响起那日的歌:无以我公归兮,无使我心悲兮。顽石般的心上,豁然裂开一道细隙,微笑着答:“当然。” 密会 三 如是往来,约有月余。 一夕,才云雨毕,忽闻有人以指叩窗棂,一个冷肃的声音道:“殿下收拾妥当,出来说话。” 是子蒹。 为行事从容,太子瑰在藏室安置了眼线,只有当子蒹夜宿官舍时,才来会茱茱,不想仍遗露了踪迹。 他搂着茱茱,轻声安慰两句,着衣,出来面对子蒹。 子蒹一身灰衣,加上他灰败的面容,无神的双目,让太子瑰想起传说中的煞鸟,不寒而栗。 他鼻翼微翕,半晌道:“是碧落宫的郁金香。” 碧落宫是太子瑰祖母湘夫人的居所。他自幼由祖母抚养,在碧落宫长大,平时爱用祖母调制的郁金香薰衣。这才明白,是衣香出卖了自己的行踪。 只听子蒹问:“殿下可知道,我的岳母、我的亡妻俱是发疯而死?” 太子瑰颔首。 “茱茱多半也遗传了她们的狂疾。” 太子瑰黯然。 “一国太子,岂能娶一个疯女为妇。殿下与茱茱,只是一段露水情缘吧?” 太子瑰迟疑片刻,终于颔首。 子蒹的语气转严峻,“您是君,我们是臣。您要茱茱服侍,我们本无拒绝的立场。然而,我的女儿生来不幸,一生要背负的业障太多,恐难再承受殿下的始乱终弃。您不如就此收手吧。” * 事发后,茱茱担心两件事:一是父亲的责难,二是太子瑰从此绝迹。子蒹虽阴郁胜于往常,却没有发作她。而太子瑰自那夜后,果然没有再来。 一日,子蒹提早下值,带回一个青年,唤茱茱到会客室与之相见。 “这是峁史氏的子杭,在藏室做刀笔吏,暇时从我学习古典。他了解我们的家事,仍愿以你为妇,你心意如何?” 茱茱打量子杭。他二三十岁的年纪,却有着四五十岁的稳重,朴实缄默,殊无太子瑰的风流倜傥。她垂睫片刻,才看向子蒹,“全凭父亲做主。” 究竟是父女,子蒹并非不明白她心中所想,似是安抚地说:“子杭早年失怙,事母极孝顺,对弟妹亦友悌,这样的人品格不会差,自会善待你。” 茱茱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 灯下,茱茱与渌姆晤对。 茱茱道:“当初母亲若携我一起去死,父亲就不至于活得这样痛苦,也许早已开始新生了。” 渌姆平日对子蒹多有怨辞,但觉得茱茱这样说,对子蒹不公平,“你父亲不是那样没良心的人。他的痛苦一半源于对你的担忧。” * 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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