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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退让:“蕊蕊,你也别随便乱议论弟弟的婚姻关系,男人做生意应酬难免。再说了抑扬跟我们是一家人,哪里需要说什么顾及情分,少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提一句就是了。” 谈少蕊把手里的筷子“啪”一声放下:“谁的弟弟?爸,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认他。” 饭后谈少宗没有久留。开车驶离这个奇怪的家时,想到下一次再来远在三个月之后,他畅快地呼了口气。 谈少宗从一个奇怪的家驶向另一个奇怪的家。自从雪夜那场算不上你情我愿的床事结束后,他和祁抑扬除了必要的问答之外,几乎没有额外交流。倒是家庭医生第二天给谈少宗打过电话,问他最近身体状况如何,谈少宗知道是祁抑扬跟医生打过招呼。 房子够大,两个人可以完美避开在同一空间相处,再把上床睡觉的时间错开,也就不太需要面对相顾无言的窘境。 谈少宗停好车看一眼手表,晚上九点,一个不尴不尬的时间,他去了暗房旁边的视听室,找了部三个小时的电影心不在焉地看,等到片尾字幕都一行行过完再上楼进卧室。 祁抑扬已经睡了,谈少宗知道他睡觉时对光线很敏感,出于礼貌没开灯。他轻手轻脚走到床头拿睡觉穿的短袖,在拐角一个没留意小腿撞上床柱,一声闷响,他皱眉抿紧嘴唇忍住呼痛的冲动,撑住床慢慢坐下来。 房间的灯这时候亮了,开灯的人是祁抑扬。 痛意实在令人心浮气躁,谈少宗也不管他们最近邦交不正常,先发制人:“装睡害到别人很不道德。” 祁抑扬坐起来,视线从他的脸开始一点点往下打量了一圈,他受伤的那只腿正好在祁抑扬视线死角。可能是因为并不完全在清醒状态,祁抑扬竟然反驳他的随口埋怨:“怪你自己夜盲。” 谈少宗怔了一下,他倒不知道祁抑扬是什么时候看出来他轻微夜盲的。想到祁抑扬明明知情还关灯装睡,又更觉得这个人真是很不善良。他没再跟祁抑扬说话,等痛意缓过了才去浴室洗漱,低头在浴室高瓦数灯泡下仔细检查刚刚撞到的地方,没破皮也没流血,皮肤压下去还是有明显痛感,明早起来多半是一片淤青。 他故意放慢洗澡速度,祈祷待会儿出去时祁抑扬最好是已经熟睡。站在花洒下面又想到谈家父女在饭桌上那番话,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爸爸姐姐们真是蠢的可以,三个人如出一辙的不自量力,竟然看不出来祁抑扬本性刻薄,从未将谈家这几口人看入眼。 谈少宗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开口问祁抑扬招标的事,即使是在之前他们关系更融洽的时候也不会。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意愿要帮谈少馨——谈氏姐妹天真,竟然能理直气壮向十几年来一秒也没有善待过的弟弟开口求助。 谈少宗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待满四十分钟,卧室里的灯还亮着,祁抑扬又躺回被子里。谈少宗走到自己的那一侧,正要找床头的开关关灯,余光注意到床头柜上多出来一个暗色瓶子和几根棉签,他把瓶子拿起来一看,是碘伏。 撞到的地方没破皮,碘伏根本不对症。谈少宗转头去看祁抑扬,祁抑扬背朝他侧躺,洗过吹干的头发十分松软,发旋看起来更明显,谈少宗看到他频率稳定微微起伏的背脊,知道他已经睡熟了。 谈少宗把碘伏和棉签放回洗脸台储物柜的药箱里,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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