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 (第2/3页)
全炁看了看奖杯又看了看余有年,一时间哑巴了。午后的阳光高举手臂握著一把把利剑,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广场上的人刺死,没有人敢留在这空旷的地方,除了余有年,和被余有年摁住的全炁。商场门口人来人往,窃窃私语也好,高谈阔论也好,所有声音在余有年张嘴的瞬间被消去。 “这些都是假的。”余有年说,点了点全炁怀里的小金人,小金鸡,“这些,还有你演的戏,每一个角色,无论投入多少感情,都是假的。” 全炁犹如听了梵音入了定。 余有年没有碰全炁,但目光长了一双手,捏了捏全炁的耳垂,搔了搔全炁的下巴,最后点了一下雪娃娃的胡萝卜鼻子:“只有你自己是真的。” 入了定的人似乎窥探到万物初始的“空”,飘浮在一切之上,又浸淫在一切之中。与余有年对视的角度不再是以前那样迫切想要填补和堆砌平衡的倾斜,全炁搂紧了怀里那堆劣质膺品,平静舒畅地颔首。余有年用力揉了揉全炁的脑袋,末了轻轻拍三下。他让全炁把那堆塑料玩具扔了,全炁不听,还塞进背包里。余有年也不坚持,拍了拍肚皮大声说:“琪琪,我饿了。” 26. 综艺节目的录制结束,余有年又回到清闲的状态,不是去菜市场买菜做饭,就是在微信上逗逗姚遥,不到三十岁的人活出七老八十的模样。 那天全炁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逛宠物店。全炁问他的片酬到帐没有,余有年说还没。眼前一只长得像黑豹的猫走过,他随口问:“你喜欢猫猫狗狗吗?” 全炁捂著话筒跟别人说了点话,隔了几秒才回应余有年:“喜欢,但是我过敏。” 余有年顿住摸猫的手:“那你之前拍那电影又摸猫又抱猫的?” “吃点药涂点药膏就好。”全炁轻描淡写得像之前找小乔要两个暖包贴好就完事了一样。 余有年最后买了一只小仓鼠。 这电话过了两天,余有年的帐户上就到帐了。他蹲在仓鼠面前拍了老半天才拍到一张正面的抱着瓜子啃的照片。他用手机给照片打上“谢谢琪琪爸爸”几个字,然后发到小乔的微信上,让她拿给全炁看。小乔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这是他和金主之间的小秘密。 里知名的导演和演员不少,开播后吸引了大量群众看。余有年更是凭借那张脸掳获了许多人,就像那选角负责人说的,没有演技没有人品也有一张脸可以炒热度。这炒一炒,一种奇怪但见怪不怪的现象就出来了。高骜的演技固然比余有年好,余有年的脸也固然比高骜优越,每次节目播出后,这两人就会上微博热搜,余有年的词条每次都爬得比高骜高,停留时间也比较久。幸亏这节目是闭箱操作没有开放给场外的观众投票,也幸亏余有年是散装粉丝比忠实粉丝多,否则那对决排名可能是另一番模样。 跟随两人一同上热搜的还有姚遥,只不过与前两人的正面热搜不一样,姚遥维持在一片造谣抹黑声当中。一些职业黑粉重新剪辑节目视频,把姚遥演戏时的嫉妒状态和排名公布后的画面剪一起,营造出他不满结果蔑视对手的感觉;或是将他受伤吃痛时翻白眼的画面,与导师点评的画面凑一起,任谁看了都认为他不尊重导演和编剧。除了视频还有一些纯文字的“爆料”,出处不明语言模糊,可就是这些资讯的浏览和传阅量最大,平台透过后台演算,刻意推送给社交平台的使用者。即使没有大数字算法,平台收了钱,也会把资讯推送出去。不说职黑和水军,莫不关心真相只图闲乐的路人看了,随手一点赞一转发,这雪球只会越滚越大,远在十万八千里外的人见了也不敢接近真相,摧毁一个人就这么简单。 余有年跟在那撑天雪球旁边跑着,找到机会就钻进去,拍一拍那个被埋到快失去知觉的人。 以前两只皮猴找乐子总是哪里热闹往哪里凑,现在余有年约姚遥见面得先订个包厢。日式料理的包厢十分别致,有刻画著宫庭故事的屏风,用灯心草编织的叠蓆,实木小矮桌,墙上还有描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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