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扣扣叫学生甄钰,顾二爷成眼中钉(1) (第2/2页)
格。 大多学生在算学上屡次摔倒,所以孟关山才会三请顾微庭来当公学任老师。 第一学期学普通学,第二学期以及第三学期学的是专门学,高等算学在第三个学期学,顾微庭翻了翻学生第一学期基本算学的成绩,第一张便是甄钰的成绩,恰好及格,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再往后翻,才发现原来甄钰在这门成绩上是垫底的,错的题目再基础不过,顾微庭觉得她是故意的。 与公学其它老师交谈了几日,得知二年级有许多上课扣扣叫的学生,领头扣扣叫的学生叫甄钰。 顾微庭还有许多上海话不懂,不懂就问:何是扣扣叫? 嗯就是上课辰光总踩着铃来。很头疼,一秒不早一秒不晚不能算迟到,所以教育不得。 老师们摸着鼻头,笑的很尴尬。 甄钰不仅上课扣扣叫,还是欢送会的一员。老师没解释这欢送会是什么东西,只见他们面有难色,时常摇头叹气:总之习惯就好。 顾微庭隐隐有感,未来的日子似乎不会太好过。 听阿牛说血案已经了结,甄钰心情不错,回学校的当天拿剪刀,将一刀剪齐似锅盖的刘海,对镜修剪成巧样的蟹爪刘海。 蟹爪刘海稀疏又卷,遮不住两条眉毛,半个额头都露了出来。甄钰不习惯,坐在镜前慢悠悠将头发打成两条三股辫,刘海与辫子拿凝刨花抹了又抹,想要把刘海抹长,把辫子抹顺。 粘稠的凝刨花抹得太多,刘海结成一条长一条短,和毛毛虫一样弯弯曲曲贴在额上,而两条辫子则油油光光的如同抹了一层猪油,乍一看更丑。 甄钰三两下把绑好的辫子拆散,打上一盆温水将头洗过,等头发晾干之后随意梳一梳刘海,找出一只黑色发夹子夹在耳朵边,在桌上困了一觉,等到一点钟,带上行李回公学。 一出蓝桥的大门,门当央停着一辆黄包车,车夫拿眼把甄钰看了又看,确定她是不是自己要拉的客人,一看是个女的,穿着公学的校服,自然没错,于是将黄包车放下,说:侬快上车。 甄钰抱着行李往后退一步,问:侬是哪个? 车夫回:侬瞅瞅我穿个行头能是哪个? 甄钰想了想,眼珠子从左转到右,最后定在车夫脸上,粉唇微启,回:善心老爹,贩猪仔。 善心老爹与贩猪仔都是人口骗子的行话,甄钰从阿牛哪儿听来的,善心老爹就是男匪,贩猪仔就是将人卖出洋去。 侬一个小囡,还晓得里头个黑话。这般机灵,就算我是善心老爹想贩猪仔,也会被侬放老鹰。甄钰一本正经地说出黑话来,把车夫逗乐了,露出一口焦牙哈哈哈大笑。 在车夫发笑的档口,甄钰已经坐到黄包车上。车夫是金素叫来的,出门前金素一直躲在暗处偷觑她,如今躲在门后觑她,甄钰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露在门外的眼睛。 甄钰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对她好却又疏远她。 戒心十分强的人突然上了车,车夫扭过头问:不怕我是善心老爹? 人生横竖是一死,迟早当晚个事,怕之又何如?甄钰双膝紧并,行李放在膝上,整个人乖巧地坐在黄包车上,等着车夫行动,我也好奇,如今的我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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