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第2/2页)
,冬日里两床被子也暖不热身子。有时候他在,忽视她的不乐意,将人整个困在怀里,便能睡个好觉。 于是他轻轻放下茶盏,慢声道:那张虎皮我有用,过几日我给你猎张狐狸皮。 狐狸有什么稀罕的,出了城门,往山林里一钻,随处可见。哪里有周敏敏那种红狐狸皮来的珍贵,李湉湉不乐意,撅着嘴歪缠许久,李轸不做理会。 李湉湉气的没奈何,顺手便将丫头端上来的一壶茶掀翻了。 岂料,那是方起了炉滚烫烫的沸水,李夫人喜用沸水泡茶,奴仆皆知。这翻了不要紧,一壶水眼瞧着便要浇到坐在末尾的李纤纤身上。 嘶抽气的声音将众人都拉回了神,李纤纤已经吓傻,楚楚忍着疼,将手往袖子里缩。千钧一发之际,她替李纤纤挡了,沸水全泼在她手上。 李夫人面露不耐,不过是李湉湉犯的错,哪里舍得指责女儿,正要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李轸早已一个健步跨到楚楚跟前,握住她手腕,查看伤势。 只见白皙水嫩的皮肤上登时便起了一片亮晶晶的水珠,这得多疼啊。 他微低着头,眉头拧起,高大的影子矗立活似岿然不动的泰山。楚楚慌的抽手,被他坚定而又温柔的握着,不容拒绝的架势。 李夫人道:烫到了?好在不算太严重,回去抹上药膏,几日功夫也就好了。 豆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楚楚轻轻应了声是。 李轸却回头,凌厉的目光射向李湉湉,责怪的意思不言而喻。李湉湉被李夫人宠惯了,嘟囔道:她自己凑过去的,干我什么事? 李轸一身威压,是整个屋子里最高大的存在,他不说话,没人敢吱声儿。李湉湉委屈的望向李夫人,带着哭腔道:就是不干我的事。 道歉。李轸的声线还算平稳,只是莫名给人一股森寒的感觉,仿佛压抑着急怒。 李湉湉倔强的不吭声儿,撒娇喊了李夫人一声,李夫人正要打圆场,便听李轸道:既然这样,便把家规抄五十遍。 李湉湉哇的一声,哭着跑出去了,李轸补充,屡教不改,禁足半月。 李夫人不赞同的看向李轸,似乎很不满,可是长子已经是一家之主,她也不能当面反驳他。 楚楚被李轸亲自送回去,如月翻箱倒柜的找烫伤膏,李轸叫她去他院子找柱子要。 而后屋里便只他两个人,李轸对着她烫伤严重的嫩手,如临大敌,似乎怎么下手都怕弄疼她,楚楚又娇娇的要哭不哭的模样。 好像惹他心烦了,低声道:别哭了,水泡不挑破,药膏渗不进去,好的很慢。 楚楚一声不吭,良久回头看了一眼。李轸面无表情,好像在擦拭他极喜爱的宝剑,小心翼翼,动作轻稳。这番模样,忽略她心底对他的抵触,当真是极温馨的。 屋里两个人都没说话,他还穿着简练的戎装,刚从山上回来,还未换衣裳。肩背渐渐脱去少年的单薄,日渐雄健,腰肢却一如既往的精瘦,只有她知道用力时有多沉稳勇猛。 没多少功夫,李纤纤来了,听到外头的说话声,楚楚惊的忙将手缩回来。李轸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等到李轸起身出去,李纤纤蹭到楚楚身边坐下,看她伤的严重,终究起了点愧疚,李湉湉活该,一点不如意,逮着什么都能撒气。 楚楚揉揉额头,小心些,她好歹是大姐。隔墙有耳。 李夫人溺爱李湉湉,有目共睹,这一遭怕是要将账算到她们姐妹俩身上。 楚楚做好了准备,或是做不完的绣活,或是抄不完的佛经,她都不是没有经历过。偏偏这次竟什么都没等到。 如月便告诉她,大爷找夫人说过了,大姑娘过于骄纵,与她往后可没好处,说是要好好煞煞性子,免得出门吃亏还带累家里。 李夫人顿时叫他吓住,也顾不上姐妹俩,只忙着如何缓和兄妹俩。 楚楚听闻,终是松口气。 这一日,李轸正在书房练字,柱子从门外进来,手上提着包裹,大爷交代的东西做好了,王裁缝说了,若是不满意,只管叫他改。大爷,您瞧瞧? 李轸展开虎皮做的薄毯,摸在手里绵软柔滑,针脚也细密紧实,吩咐道:好好包起来。 提着小包裹,他绕着花园旁的小夹道进了后院,走到楚楚屋子不远处,两个人影蓦然跳进眼帘,他微眯眼睛,手上不自觉用力。 林安生将包裹递给楚楚,笑的腼腆,低头道:这是我母亲做的,虎皮不大,做个手套用还使的。这一盒舒痕胶是极好的,抹在烫伤的地方,好得快。姑娘家留下疤痕总不是美事。 楚楚进退两难,林安生难得朝她明显的示好。她拿了,便也接受了他,关系或可更进一步。若拒不受用,将人拒之门外,恐怕与林家也到此为止。 ~ he!he!he!虽然写虐文的心蠢蠢欲动,但我不敢,怕你们打洗我~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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