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橙(6) (第2/2页)
背面对着他,漂亮的蝴蝶骨清晰可见,可是抓不住,弓着腰,骨节分明的脊柱凸显着,像幼兽刚长出的棘刺,想触碰,又怕疼。 他想,这疼,也该让她记住。 成橙眼泪不断掉落,祈放阴沉的气息喷洒在她背上,像学校里演话剧时用到的干冰从冷冻箱里一股脑弥漫开来,没有边际的冷,从脊椎蔓延到四肢末梢,一点点冷冻她的情绪。 她正打算将自己最后的余热发散干净,比如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或者一口咬断他那根作乱的棍子,又或者一把火烧了这栋充满回忆的别墅,最好连祈放这个祸害都一起烧掉。 身体却被祈放打捞折叠,被迫摆成跪坐的姿势。成橙在锃亮发光的镜子里看到自己像小狗一样趴伏的姿势,她还没来得及察觉到羞耻,就看到祈放冷白的脸庞俯身下去。成橙脑袋里轰的一声,没想过他会这样做,下意识就要扑腾双腿去蹬他,被他双臂牢牢钳制住。 祈放没为她口过,没为任何女人口过,只教给成橙一些让自己舒服的招数,却是从来没取悦过她的,如今心甘情愿臣服在她腿间,竟也不觉得异样,甚至还有一星半点的满足。满足什么呢?他也摸不清,就像他的心,他也从来没摸清过。从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心的人,自己对成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摸不清。 其实角度不是很合适,祈放还要费力按住她不安分的双腿,索性跪到铺满防滑垫的地面。浓白色的浊液清液在腿根留下一道痕迹,腿心只剩下肉体为了抵御他的攻击而不自主溢出的水,祈放舔了舔,一股甜腥味,她从学校出来之前应该洗了澡,还有点沐浴露的花香味,玫瑰味道的。他心想,这处也确实像层层叠叠的玫瑰花瓣。 花液被他吮去,舌尖收进嘴唇,发出啵的一声。成橙牙根都咬酸了,愣是没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眼眶也发酸的难受,落在视网膜里那颗漆黑的头颅就埋在她腿间,心理上的震撼更强烈一些。 没办法把那头打理的根根分明的墨黑发丝和现在柔软的扎的她发痒的发梢联系到一起。没办法把那双掺着亘古不化的寒冰的眼睛和现在这双温情化水的眼眉联系到一起。没办法把那个在电影节上谈笑风生的大导演和现在跪在她身下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她为期五年的喜欢,是真实的仰慕吗? 她爱的祈放,是真实的他吗? 他如此,是真实的情意吗?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也不知道该让谁来回答,就像她从来辨不清虚情假意,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是真实还是虚幻。 嗯呜啊,他的牙齿含住阴蒂,成橙一下子破功,随着他的研磨挤出破碎的叫声。她被拖进名为祈放的浪潮,掀起汹涌的浪潮,被温柔攻势拍打在海岸,她是一只即将被鲨鱼吞噬的沙丁鱼,痛苦的挣扎,无措的赴死。 他们都是大海的忠臣,逃不出这片栖息地。 祈放抢走成橙太多的第一次,这件事却是他的第一次。他走到哪里都是冷傲的树,偏要在她腿间做一棵笨拙的草,痴傻的扎根发芽,埋进土里,长在空气里,变成自己都认不出的模样。 他惊觉自己可能把她咬痛了,于是收起牙齿,祭出最柔软的唇舌,含住一粒圆润红肿的花蒂,虔诚而又庄重的用舌尖冲刷,仅剩的理智听到耳边一声又一声柔情似水的呢喃,祈放,祈放,祈放,他想了一下这两个音节是怎样从她打着卷的舌尖发出的,而后难以自控的伸进窄小的洞穴,恨不得把整根舌头都拆下来放进去,才能包裹住她的所有。 成橙一遍一遍喊着祈放的名字,她只是迫切的要让自己记住这个男人,写下他带给她致命的快感,带走他最后的体温,把他的名字放进嘴里嚼烂。 她害怕自己再也不能用这种语气呼唤祈放。 祈放接住她颤抖的双腿,接住她飘摇的身体,接住她战栗的敏感点。电流像天罗地网一样缠住了她,成橙手肘软的没骨头,腰也塌下去,只有被他触碰的地方还活着,他的舌尖入的越深,她下面水流的越猛,甚至要顺着肚皮滑进她的嘴里。 她是一条失水晾干的沙丁鱼。 啊啊啊祈、放要到了啊哈啊,成橙发出最后的呻吟,是猎物濒危的求叫,双腿痉挛,抖若筛糠,她骤然爆发的眼泪喷进洗水池,腿心喷薄的清液也灌进祈放的口腔。 祈放松开瘫软的成橙,胸膛填上她瑟缩的后背,脸庞埋进她汗湿的颈窝,蹭去一脸滑腻,咬住她的耳尖笑着说:你潮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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