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块6 22:00【H】 (第2/2页)
负面情绪。 没有明天,没有过去,没有寒冷。时间变成一颗轻核,浓烈又炽热,只在这一刻停留,只留给有信仰的人吞咽。 她的腿大开,被他拉过到肩上,这样的姿势,他可以完全地进入后退,连那颗肉珠都被照顾得亮晶晶,一缩又一缩。 滴在身上的滚烫,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分不清。 黑暗里,眼前的人俯身,他渡来热吻,气息迷人,优子,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 她迷失在热浪退息的黑暗中,问自己。 她坐起身,将磨好的刀小心包好放进提包,手边的桌子上摆着精致的盘子,还没吃完的半个黄色挞皮歪斜在一角,几块零碎的水果点在其中。覆盆子奇异果黄色的是她在黑暗中辨认了一会儿。 那天也是这样。 优子? 森就像小孩,总要一遍遍确认她的存在。明明是她把他囚禁在这里,但好像他却比她的渴望更多。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和森相遇的那天的事情。广告牌下的森的脸,真的好美。斑驳的雪天,模糊的视线,她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看他出现。 也许看到你的不是意外。你知道吗?遇见你的那天,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她环抱膝盖,手拨弄着森脚上的铁链。 清脆的声响,抚慰着她的神经,潜沉的记忆一点点颤动,碎片式的白色不断闪回。 好奇怪,她听见黑暗里哪里的钟表在缓慢走动。眼底像有金色的蝴蝶在飞舞,不,是一只金色的钢笔,利落的长方形笔帽,不断变化。 为什么呢?浅见小姐。为什么高三的春假过后你没再去学校在京都上专门学校到一半就回来了? 脑海里有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问她。 不寒而栗。 是谁? 她僵沉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清醒。 但眼前只有担忧的森。 还好吗?他问。 嗯意识清醒,记忆却快速掉线,和森遇见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啊。是在去哪里的路上,还是从哪里回来的路上 不行。到这里模糊一片。无法再抽出更多的细节,齿轮锈住,停止前进。回忆的画面被雾白色所包围,像是从哪里流淌进来,堆砌不停闪动的场景。 大雪里森的脸和广告牌上的人一模一样她反复重复着,试着将对话按照惯性推行下去。 森歪头微笑,嗯,优子说过很喜欢我的脸。也许是因为广告牌选择的我。 是吗 想不起来。 喝酒断片一样。 无法连接。 森抱住她,看向不远处的提包,黑暗里的微亮银光,没关系。不用强行回忆。 为什么?她空洞地望向他。 因为优子不想记起来。你选择了我啊。灼热的唇停留在她的耳边,耳廓被他轻咬舔舐,在她耳后留下一小片红印。 是吗,她选择了森吗? 也就是说,她还有其他选项可以选吗?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森摇头,那个选项你不是已经回避了吗?领她看向垃圾桶。白色的碎片。 优子,只和我在这里不好吗?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她的手指被他牵起到嘴边,细吻。 不好吗?她不知道,可持续徘徊无法消解的痛楚确实跟着翻卷而起的汗水在消退。 一旦恍神,情欲重新编织,她再一次被推进热浪。 如果欲望和热意能够就此纾解一切痛苦和仇恨就好了,像日日夜夜祈祷神的降临,执念可以假意忽视所有现实。 但是。 老旧家里的电视不停闪起雪花,不停扭曲的画面中,女主播拿着纸条,临时插播一条新闻商场发生无差别攻击事件,一共造成了19人死亡,62人受伤。数字目前还在增长中制造袭击的为一宗教团体,此前他们 她转回身,房间中央吊着一个人,披头散发,四肢浮肿,舌头和眼球都以极限姿势向外伸出和凸起,榻榻米上尽是腐臭的污秽体液。 苍蝇在不停盘旋,电视的雪花跳闪,播报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嘲笑:优子,怎么样,这下你开心了吧。她,终于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天像从来没亮过,依旧处在一个盒子中央。墙上的表还停步于一个奇妙的数字,安静到怪异。只有角落的巨大机器,发出嘈杂的声响,一只庞大的野兽一样,谁都能听出它的饥肠辘辘。 森又一次比她先一步坐起来,熟悉又陌生的嗓音透着永不疲惫的困意,和谐却诡异:优子,你做噩梦了吗? 不是噩梦。 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梦里无处躲藏的情绪满溢出整个梦境。 优子 她迅速下床,在森的阻拦下,快速走向墙角。 不合常规的盒子,这一次,应该说,像每一次一样,她终于看清了它的样子。 她已经听不见森在说什么了,因为她知道,耳边的声音很快就只能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她用力抬起冰柜的门,沉默之后,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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