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第3/3页)
。 中国的端午节日期和缅甸不一样,林尽欢指了指他的手机,笑得像个充满坏意的小狐狸,麻烦吴羲再送点粽子来吧。 向意南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喂,帮我送点粽子。 那头的吴羲直接用缅语噼里啪啦骂了一通,挂电话前,咬着牙,狠声冲他妈的,我真是欠你的。 一旁的林尽欢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俩关系真好。 向意南无奈地看了眼黑掉的手机屏幕,我俩打小就这样。 等到吴羲把东西送到后,已经是晚上了。 骂骂咧咧地放下东西后,不顾后面向意南的挽留,吴羲转身摔门走人。 林尽欢吃着软软糯糯的粽子,满足地坐在长凳上晃着小腿。 她看看向意南,似是不经意间提起一件小事,含糊不清地说我爸昨天死了。 向意南站在水池旁边,带着自己独有的那份温柔,在一旁默默地等她发泄。 等到把嘴里的粽子吃完,她才又叹了口气,你说这是不是很讽刺,昨天我才刚跟你提起他,然后他就死了。 怎么死得这么快,我还没回国拿枪崩了他,这人就死了。早知道这样,我临走前去我妈墓地的时候,就该冲到他家里面,把他给打一顿出气。 林尽欢的语气里包着股浓浓的恨意,对自己的爹毫不客气地进行鞭策。 又过了会儿,她仰头,看着发着光晕的吊灯,迷迷糊糊地说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个灾星,小时候,我的那些保姆们在私下里面,要么是在背后里面说我是扫把星,要么就时不时拿那种可怜人的眼神看着我。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他妈那么有钱,她们赚着我的钱,还想在背后诋毁我。 转过头,对上向意南的眼神,我不是个好人,从来也不是。 没等向意南开口,她就继续说了下去那些人最后有的被我扔进了酒吧任那些男人玩,有的则被我割掉了舌头,哦,对了,还有你们这些东南亚的毒品,我一点一点地引诱着这些小傻瓜们慢慢上瘾,最后,她们跪在地上,求着我给她们大麻。 我是不是很恶毒?可我没办法,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觉得不够,渐渐地,我杀人的瘾越来越大,好几次,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经常杀红了眼。 我爸临死前算是个残疾人,他的左腿废了,是我干的。 那天正好毒瘾还有躁郁症一起犯了,我控制不住,拿着把小刀,偷溜进他的书房。他不喜欢我进他书房,每一次进去,他都是骂我是个疯子。 那一次,他也是一样,开口就准备骂,我把他放倒在地上,又给他注了点麻醉,让他看着我是怎么拿着刀,一根一根地挑断他的腿筋。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叫的有多惨,那个时候,我才稍稍都点满足的快感。 后来林尽欢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嘴被向意南用吻给堵上了。 在快要窒息的吻里,林尽欢好像得到了久违的那种快感,而且,比之前的要多的多。 喘着气,两个人才慢慢分开,向意南吻了吻她的眼皮,别说了,难过就说出来,别再演了,你在我这里,根本没有退路。 林尽欢把头靠了上去,他怎么死了呢,我干了那么多事,总得有个人永远记得我的恶啊,好像我身边的每一个人,要么是被我害死的,要么就是被我咒死的,我还真是个灾星啊。 向意南捏着她的肩胛骨,你不是,至少,对于我,你是个美丽的意外。 什么叫美丽的意外? 就是,天上的星星突然落到自己手心里的那种感觉。 你不怕我吗? 怕有什么用呢?我人都是你的了,更何况,我比谁都需要你。 向意南摸着他的伤疤,暗暗的为自己和身边的这个看起来有些疯癫的小姑娘定下了枷锁。 世上的恶人这么多,你是,我也是,我们两个,都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长大。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两个就是绝配。 这辈子,甭管黄泉路还是天梯塔,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她就别想从自己身边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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