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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大的，我妈什么东西都没丢，几乎一比一复原的。飘窗?我爸爸买?我的那些毛绒玩具，我现在都不敢再碰了，因为碰脏了就得洗，?洗两水我估计就糟烂了。”

    “?回跟我妈一起去?我爸上坟，我听到她嘱咐他：下辈?要投个好胎，下辈?要多想想自己。?我转头去追被风吹跑的塑料袋时，她以为我没听到，悄悄地又说，?你?得要做一个天真的人，不然活得没有意思。我跟我妈一直有不小的矛盾。她嫌弃我不思进取，没有年轻人的危机感和紧迫?。我嫌弃她满脑?现实，天天挥着小鞭子抽着我跑，仿佛我即便死也得死在向前的路上。?我听到她隔着厚厚一层土对我爸的嘱咐，突然就特别难过。我妈其实什么都知道，她也不是生来就这样的。”

    “我今天听说马慧珍抑郁了，闹着要自杀，不过最后让人给救回来了。她跟时研现在应该每一天都过得煎熬。?我也并不?因此就翻篇儿了。我不可能因为他们现在五内俱焚就原谅当初他们给我带来的五内俱焚。我?回说‘我没了爸爸，你没了儿子，就是要这样才对’你在门外肯定听到了。?为一个跟死神抢生命的医生，你估计不大能认同我轻贱生命的这句话。?我一点都不后悔。嗯，也后悔，后悔不小心被你听到。反正就是不存在和解。我以后遇到他们如果变得……不那么可爱，你一定要多担待。我跟我妈说你是个没出息的恋爱脑，你得立住这个人设。”

    “曲殊同，以上就是我此刻脑?里的所有内容，我一比一?你翻译出来的。以后我也?你翻译。所以你永远不用苦恼你的脑回路有问题不能理解我，你真的可以不用完全理解，你不用费这个脑?，你只要相信我就行。我不骗你。所以你就原谅我?周二出差忘了说‘爱你’吧。不管说不说我都深爱你。”

    曲殊同捉住寇越的手，半晌，将之贴到自己的胸口。他闭上眼，嘴角微微牵起，?她挪出一个位置。寇越踢掉棉拖紧搂着他躺在自己的单人床?，听到他用微哑的嗓音治学严谨地更正了她妄?他立的人设：“如果只相信你的话，应该叫寇越脑……这个可以的。”

    窗外的大雪簌簌下着。寇越决定明早带着以自己?字冠?的男朋友一起堆雪人。因为男朋友起夜回来盯着楼下的积雪，突然矜持地怀念起二十年前余闲给他堆的雪人了。寇越在相册里看到过七岁曲殊同歪着脑袋和雪人的合影。余闲的糟烂手艺，呔，也就能骗个七岁小孩儿。

    “我没想堆，你自己堆。”曲殊同掀?棉被进来。

    “呔，自己就自己，谁到时候忍不住动手谁是狗。”寇越打着呵欠?新将之抱紧。

    ——床太小了，不抱紧半夜容易掉下来。

    大年初三，微博?有个热搜：那些普通人的爱情。

    刚刚下了手术正在扒饭的李佩琪长吁短叹划拉着评论区的留言突然啊啊啊啊啊叫起来。她摘下蓝牙耳机，将手机硬塞到曲殊同掌心里，星星眼让他“看，快看，你快看”。

    曲殊同一头雾水地点开评论里“不知名”网友的录屏：

    寇越眯眼凑近电脑弹幕轻声读弹幕，主播是不是很爱你男朋友，最近几个月笑容变多了，人也温柔很多。她眼睛里笑意藏不住，转头避开镜头片刻，?仍是藏不住，她不好意思地轻轻捂住眼，温柔承认：确实很爱我男朋友。

    曲殊同在李佩琪止不住的啊啊啊啊啊里将手机还?她。时间差不多了，他扔掉饭盒，起身去准备另一台手术。戴无菌手套的时候，曲殊同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寇越暖烘烘趴在他身上赖床的样子，他双手举于胸前，大白天里，眼睛里全是星星。

    手术顺利，早点下班。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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